三分鍾後,船艙裏的煙霧被抽盡散去。

    便看到雪落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依著船體的邊壁靜坐著。

    一個弱女人,一個懷著四個月身孕的弱女人,就這麽被‘拋棄’在了這艘遊輪上。

    雪落不知道何屯將會怎麽處置她,但她知道以河屯凶殘嗜血的本性,是一定不可能善待她們母子的。

    河屯靜坐在十米開外的布藝沙發上,習慣性的撥弄著手腕上的那個紫檀手串。

    他並沒有看向雪落;雪落隻是淺淺的瞄了他一眼,便低垂下頭去,以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雪落的手裏,還緊緊的握抓著封行朗從二頭肌裏摳出的那個小小的跟蹤器。

    在封行朗交給她的時候,她還能隱隱約約感覺到這個東西像是活的,可現在卻一丁點兒反應都沒有了。

    雪落不知道這個東西是不是壞了,還是被人遠程給關閉?又或是已經超出了可遙控的範圍?

    但雪落一直緊緊的握著那枚小東西。這恐怕是她跟肚子裏小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了。

    “義父,整個遊輪都找遍了,封行朗確定已經被叢剛救走了。”

    邢三的匯報讓河屯緩緩的睜開了微眯著休憩的雙眸。似乎他並沒有因為封行朗被人救走而怒意頓生。隻是有些疲倦的揮了一下手。

    封行朗被叢剛救走的消息,著實讓雪落暗自欣慰了不少。

    可一想到自己跟肚子裏的孩子將麵臨著獨自去麵對狠厲的河屯,雪落還是心生畏懼和不安的。

    雪落發現河屯受傷了,左肩上一大片的血汙,卻不肯讓邢八替他處理傷口。

    但從他雙臂的活動自如來看,應該隻是皮外傷;叢剛的第二槍打中了他,卻沒能傷及他的要害。

    “義父,兵痞子離我們還有不到20海裏,應該能在半個小時之內追上我們!

    而我們的前方,有兩艘海巡船正朝我們逼近。應該是接到指示了,想阻截我們去公海。”

    河屯有些莫名的燥意,似乎並不想多聽邢三嘮叨的匯報。

    可眼前麵臨的圍捕,又不得不讓他重新恢複起冷靜的鬥誌。

    “把這個女人丟進海裏去!然後把船艙清理幹淨。別擔心,那幫兵痞子,不敢怎麽著我們的!”

    河屯說得很淡定。不愧為久經沙場的梟雄,對這點兒小事應付得遊刃有餘。

    把她丟進海裏去?自己沒聽錯吧?

    雪落在聽到河屯說:要把她丟海裏時,她整個人頓時慌張了起來。

    無疑,河屯是想殺人滅口,然後再來個毀屍滅跡。

    根本沒考慮到她還是個孕婦!

    在河屯眼裏,林雪落就是一個小人物,命如螻蟻一般。

    封行朗這個丈夫都能拋棄她們母子,還能指望一個外人在乎她們母子的生命嗎?

    雖說,封行朗也隻是無可奈何之舉,但拋棄她們母子,的確是殘忍的事實。

    “不……不……別殺我!你們可以把我關起來!我不說話,我配合你們!”

    這一刻,雪落求生的本能要更加的強烈。她當然不想死,更不想帶著肚子裏的孩子一起死。

    她想活下去。

    “是封行朗拋棄了你!你可以在地獄裏慢慢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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