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疑,封行朗是在拖延時間。他想給叢剛和老楚的兵痞子們贏得更多的時間。

    剛剛在親大哥封立昕額頭的時候,他已經感覺到自己肱二頭肌裏的那枚跟蹤器啟動了。

    小小的震動滋生起一絲的癢意,似乎叢剛在告訴封行朗:

    他已經知道了他的位置,正趕來這裏。

    又是一句激將的狂妄刺激。

    封行朗中槍的右腿已經開始在不穩的打顫了;他將自己身體的重心幾乎都偏移到了左腿之上,以減少右傷腿的負重。

    可河屯的槍口卻轉向了林雪落,直接對準在她微微隆起的腹處。

    那裏正孕育著一個才四個月大的小生命!

    這一回,雪落沒有轉身;但依舊用雙手護著自己的肚子。

    她想讓她的孩子知道:媽媽是舍不得它的!所以媽媽用自己的雙手護在它的前麵!

    可我的孩子,你也是封行朗的孩子。你爸爸能夠直麵惡魔的凶殘,你也應該能做到!

    雪落睜著眼,就這麽看著河屯。直麵著他幾乎毫無人性可言的殘忍。

    河屯坐東朝西;而雪落站北朝南。

    從這個角度,正好能夠看到河屯的側臉。

    其實在盯視河屯側臉的時候,雪落並沒有想起什麽來。

    讓雪落想起什麽的,是在她看河屯眼尾處的那條遠看像魚尾紋,可仔細看才發現那是一條細長傷疤的時候。

    雪落學的是視覺媒體,所以她記憶得特別清楚。

    那是一個敗筆!

    她自認為的敗筆!

    這一刻,雖說麵臨死亡的雪落是膽戰心驚的,可她又是平靜的。因為有封行朗陪在她的身邊。

    或許封行朗並不待見她們母子,但這並不妨礙她依舊愛慕眼前肯為他大哥犧牲一切的男人。至少他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弟弟!

    對了,雪落想起來了……

    那幅畫!

    封行朗母親的遺物。

    那幅畫了一半的畫……那個眼尾的敗筆!

    雪落一直以為那是封行朗母親沒有畫結束,又或者是畫錯的敗筆。

    但現在看來,並非封行朗媽媽留在畫上男人眼尾處的敗筆,而是那個敗筆本就是一條疤痕。

    所以在雪落第一眼看到那副畫時,著實疑惑:畫上的男人明明是個年青人,怎麽會多出一條如此深長的皺紋呢?

    原來並不是皺紋,也不是敗筆,而是一條傷疤!

    雪落冷不丁的想:封行朗媽媽所畫的那幅畫,會不會就是河屯?

    畫紙上的男人有著一雙鷹隼般銳利的眼眸……

    而此時此刻的河屯……恰恰也有!

    而且雪落越看越像……

    “砰”的一聲,又是一聲毫無提防的槍響。

    雪落猛的一驚,腦子裏一片空白。

    這一回,子彈依舊沒有落在她的身上。她全身上下依舊完好無損。

    定眼之際,雪落驚愕的發現,河屯的槍口再一次對準的,還是封行朗!

    子彈打在封行朗的左半片匈膛上,那是心髒所在的地方。

    看到封行朗的左半個匈膛上的襯衣被鮮血染得通紅,雪落失聲痛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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