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椅是嶄新的,應該是特地為封立昕準備的。

    “雪落……”

    封立昕低低的沉喃一聲,言語聽起來好像更為不清晰。

    原本他的聲帶就不太好,加上為了能從白公館裏成功的逃出來,他把自己本來就不利落的舌頭給咬破了,以造成了吐血中毒的假象。

    雪落一路小跑著迎上前來,蹲身到封立昕的輪椅邊,心疼的詢問:

    “大哥,你怎麽也……你不是在白公館裏的嗎?”

    “來看看你。”

    封立昕說得很平靜。在看到雪落安然無恙時,他的一顆心才能得安寧下來。

    無論自己這麽做理不理智,有沒有意義,但在封立昕看來,能親眼看到雪落母子平平安安的,一切都值了。

    “我挺好的,大哥你快離開這裏吧。”

    雪落已經意識到封立昕應該是落在了河屯手上。但她還希冀著他能逃離這裏。

    “你都在這裏,我哪能走呢?”

    封立昕輕輕的用手撫在了雪落的頭頂上,深深的歉意道:“雪落,讓你們母子受苦了!”

    聽到封立昕的這句話,雪落積聚了多天的淚水,再也沒能忍住,吧嗒吧嗒的往下直掉。

    她急促的搖頭。想說什麽,卻又無從說起。

    良久之後,雪落才平靜了心頭的苦楚,止住了低低的哽咽聲。

    邢三已經離開了。關押室的門再次上了鎖,房間裏隻剩下雪落和半殘疾的封立昕。

    “大哥,你不是在白公館裏的嗎?是河屯他們強闖了白公館嗎?”

    雪落抹幹淨了滾落在臉頰上的淚痕,柔聲疑惑的問道。

    “是我自己想辦法從白公館裏跑出來的。”

    “什麽?您自己跑出來的?”雪落詫異。

    封立昕不想繼續解釋什麽,而是將目光柔和之極的朝雪落半跪在地上的腹處看了過去。

    “雪落,我侄兒它還好吧?”

    微頓,又一聲惋惜的埋怨:“你個傻孩子啊,懷孕這麽大的事兒怎麽都不肯跟我們說呢?”

    “大哥,你知道了?”

    雪落微微喃聲,隨後有些自責的低下頭去,弱聲應道:

    “你說一個嫂子懷了小叔子的孩子……這適合嗎?”

    “唉,都怪我不好。猶猶豫豫、瞻前顧後的,便成了行朗那小子的幫凶!雪落,是大哥對不起你們母子倆,讓你們飽受了道德上的負罪感!是大哥糊塗啊!”

    剛開始,封立昕確實是袒護弟弟封行朗的。以為他這樣的行為,隻是換了種方式去跟雪落相處。年青人嘛,打著小情,罵著小俏,封立昕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現在才意識到:自己立場不堅定的行為,以及對封行朗一味的縱容和偏袒,這一切對雪落母子的傷害竟會如此之大!

    “大哥,您別這麽說……一切都過去了!我跟封行朗……本就不適合。也是我自私了,想偷偷摸摸的帶著肚子裏的孩子離開申城……”

    說著說著,雪落便默了。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一切的一切,隻能怪自己入不得封行朗的眼。

    她不怪誰!

    “大哥,您還沒有吃晚飯吧。這保溫瓶裏的菌菇湯我沒喝過,我喂給您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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