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屯並沒有遷怒於手下,而是揮了揮手,讓邢老三那幫人退了出去。

    緊盯著那張染著血虧的人造皮具,河屯像是陷入了某個不能自拔的泥潭之中。

    他又想起了封行朗的那張臉……

    那張讓他一看就想整個扒下的臉!

    *

    封行朗是從漫天的痛感中醒來的。

    這一覺睡得並不舒服。

    除了這渾身的疼,還有那劇烈碰撞的夢境,擾得他一身的薄汗,像是被丟進了烤箱之中一般。

    一睜眼,便看到叢剛那張讓他想揍的臉。

    外敷的是中草藥,還散發著熏蒸的熱氣。可以讓他身上的傷好得更快些。

    被叢剛注入身體之中的,是西藥抗生素。

    隻是淺淺的環看了一眼,封行朗便認出這是叢剛的鬼屋。大白天的,竟然還拉上著窗簾。

    封行朗想翻身坐起,可觸及到身上的傷口,疼得他一陣吃勁的悶哼。

    當時在商務車裏,除了一心想置防暴車上的人於死地的亢奮之外,封行朗並沒有感覺到身上的疼痛;可這一刻,所有的傷口都在向他反撲叫囂。

    叢剛一把托住了封行朗的勁腰,帶動著他的上身一起放平下來。

    “傷得不重,但對於你來說並不算輕:一根肋骨骨折,輕微的內出血;爆裂的玻璃碎片割傷了你左耳,一直蔓延到左後肩的肩胛骨處;左腿上有個四厘米長的傷口,沒傷到大動脈。”

    足以說明叢剛對封行朗的檢查相當仔細。

    封行朗再次嚐試著坐起身來,可自己的左半個身體像是被麻醉了似的,使不上一丁點兒的力氣。

    顯然是麻醉劑的藥效未過。封行朗低厲的謾罵一聲,最終還是躺了回去。

    “把手機給我,我打個電話。”封行朗吃勁的說道。

    畢竟隻是碳水化合物的人,是鬥不過化學藥劑的。

    叢剛的手機很古樸,樣式很老,這是一種加密手機。電話是打給莫管家的。

    “老莫,是我。封行朗。”

    這是一個陌生的,未顯示主叫號的電話。所以封行朗先開了口。

    “二少爺,您在哪裏啊?傷著了沒有?”

    聽得出,手機那頭的莫管家很急躁。

    “不用擔心我!我這不是還活著嗎。”

    封行朗打起精神,“對了,我哥呢?他還好麽?是不是想我想得快瘋了?”

    “這還用說嗎,大少爺擔心了你一個晚上!”莫管家如實說道。

    下一秒,手機那頭便傳來了封立昕急切的聲音。

    “老莫,是不是行朗,快讓我跟他說話。”

    這一刻,封行朗在聽到大哥封立昕是安全的時,他本能的便想把手機給掛了。因為他不想麵對封立昕的盤問。

    可手機最終還是到了封立昕的手裏。

    “行朗,是你嗎?你受傷了沒有?”

    “好著呢!能吃能睡……還能揍人。”

    封行朗風輕雲淡道。

    “雪落呢?雪落哪裏去了?你不是把雪落送來白公館的嗎,怎麽不見雪落的人影呢?”

    果不其然,封立昕緊聲追問著弟媳婦林雪落的下落。

    “估計是回學校去了吧。那孩子學習的心思重,我們就別影響她學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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