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燒成這樣子’、‘還出來嚇人’,這些關鍵短語傳入雪落的耳際,她便本能的聯想到了一個人——丈夫封立昕。

    該不會是他來學校了吧?難道又是封行朗欺騙自己?

    應該不會!封行朗聯合得了袁朵朵一個人來欺騙她林雪落還有得一說,學校門口正值放學之際,那麽多的同學,悠悠眾口,他又怎麽可能讓這麽多的人一起幫著他封行朗忽悠自己呢!

    聽同學們的描述,雪落越發覺得那個被包圍在人群中的人,應該就是封立昕了!

    可焦急上前的雪落,卻被方亦言一把給扣住了手腕,怎麽也不肯讓她再次回避自己。

    “方亦言,你幹什麽?快放手啊!話我都已經跟你說清楚了,是我自願嫁給封立昕的。與夏家無關,亦與其他人都沒關係!”

    雪落隻想掙脫開方亦言的卡扣,她想衝進人群中看一看,他們正議論紛紛的人,是不是封立昕。

    啪的一聲,方亦言將四個多月前的一份報紙遞送到雪落的眼前。

    “雪落,你說你是心甘情願的嫁給封立昕的?就這個被大火燒得麵目猙獰,全身幾乎沒一塊好皮膚,連生活都不能自理的殘廢人?”

    真難為方亦言找到了四個多月前,封立昕在醫院搶救時的一份報紙。上麵的封立昕,全身幾乎都被碳化了似的,連五官都無法分辨清楚,像大蝦一樣半蜷縮著來減少身體上的疼痛。

    這得有多疼呢!

    看著看著,雪落的淚水便忍不住的滾落下來。

    “雪落,別再自欺欺人了!你之所以嫁給封立昕,完全是被夏家所逼迫的!我知道你善良,也知道你同情和憐憫封立昕,但這些都代替不了愛情!你隻擔了個封立昕妻子的虛名罷了!而現在封立昕需要的或許隻是治療和照顧,這些都是保姆和醫生的活兒!”

    方亦言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將雪落目前的生活狀況和現實處境剖析給雪落聽。希望她能從中領悟到‘保姆’和‘妻子’的區別!

    “雪落,讓我幫幫你吧!脫離封家那個苦海,擺脫封行朗對你自私又暴戾的束縛!如果封立昕真的需要照顧,封家可以請更專業的保姆去照顧他的!為什麽非要禁錮著你的人生自由呢?”

    “雪落,你不能讓自己泛濫的善良之心,把你自己拖累上一輩子!”

    方亦言越說越激動。這一刻,他的模樣儼然成了林雪落的救世主。

    雪落又何嚐不知道‘妻子’和‘保姆’的區別呢!

    而她現在在封家的地位,或許連保姆都算不上吧。至少安嬸和莫管家他們,還能自由的出入醫療室,可她連進去照顧自己丈夫的權力都被剝奪了。

    有時候雪落也會自我反思:究竟自己嫁進封家,有沒有現實存在的意義和價值?

    雪落不指望自己這個封太太受人尊重,隻希望封行朗能把她當成真正的‘嫂子’。

    人群裏的議論聲越發的難聽刺耳。

    “你說他坐著個輪椅,卻開著輛勞斯萊斯,是不是想用金錢來證明:隻要有錢,無論自己被燒得有多麵目猙獰,就算是連他爹媽都認出不來,照樣有女人肯往他懷裏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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