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風苦笑不已,問道:“當年是閣主敲的悶棍?”

    姬蕎搖了搖頭,“不是我。”

    曹風長舒一口氣,以閣主的性子,要是做了,不會不承認的。

    結果下一刻,姬蕎淡淡然一句:“是上輩子的我。”

    曹風臉皮一抽,竟是無言以對。

    他緩緩起身,方才真不是讓著姬蕎,而是自己拿四把劍被她控製,幾乎就相當於自己被她控製了。

    他忽然抬起頭,沉聲問道:“閣主是什麽境界?”

    姬蕎淡淡然開口:“神遊,或是元嬰,有時候可以借用上輩子的修為,就像方才。”

    曹風苦笑道:“可是山主說了,決不能讓你再出什麽意外的。”

    姬蕎往遠處看了看,呢喃道:“叔鐸啊,我丈夫沒了,現在兒子也沒了,你覺得我活著,又很好嗎?”

    說完之後,姬蕎擺了擺手,離開了攔野台。

    曹風深吸一口氣,麵色凝重。

    信是誰人所留,信上寫的東西是真或假尚且不知,若是按照這個法子,不是拿許多人的命,去換一個人的命嗎?尚且不一定換得回來!

    可為什麽是摩珂院?還有,這小和尚說他一場鷸蚌相爭看了足足七年?

    想到了此處,曹風禦劍而起,往小和尚所說的地方去了。

    而那自稱竹舟的年輕人,此時也才到遲暮峰而已。

    他此時腦海之中暈暈乎乎的,不知道咋個回事,他也在問自己,怎麽會答應留在青椋山呢?

    可事實就是,他答應了。

    夏檀煙已經收

    到了曹風傳信,等了許久了。

    瞧見那個一身破爛衣裳的年輕人,夏檀煙直咋舌,心說這是怎麽弄得?

    “你叫竹舟是吧?我叫夏檀煙,先帶你去做一身衣裳,然後再挑選住處吧。”

    年輕人雙手合十,輕聲道:“多謝姑娘。”

    夏檀煙笑道:“不客氣,走吧。”

    很快就到了另一處宅子,有個姑娘躺在院中曬太陽呢。

    夏檀煙笑著說道:“寧瓊姐姐,咱們山上來新人了,穿得破破爛爛的,你給弄身新衣裳唄?”

    寧瓊眉頭微皺,“什麽人啊?一來就要我做衣裳?”

    其實這麽些年來,入了青椋山牒譜的修士,幾乎人人都有一件寧瓊做的衣裳,以至於這衣裳被曹風戲稱為第二份牒譜。

    這一來就要做衣裳,寧瓊也好奇,於是坐起來睜開了眼睛。

    “哎呦,這哪兒來的邋遢……”

    大家都學著劉景濁,在住處幾乎不散開神念。

    但,一看清那張臉,寧瓊一下子愣住了。

    “你……你不是那個苦行僧嗎?”

    竹舟也是一愣,疑惑道:“啊?”

    寧瓊趕忙快步上前,皺著眉頭看了許久,搖頭自語:“不不不,不是,他比你老。可……分明長得一樣啊!你去過清涼山嗎?也就紫府,也叫五台。”

    竹舟搖頭道:“神往已久,但還沒有去過。”

    寧瓊一下子淩亂了,這都什麽跟什麽啊?我小時候見到的那個苦行僧人,分明與他長得一模一樣,隻是比他老一點兒而已。

    可……他沒去過清涼山?

    後山處,姬蕎也微微皺起了眉頭。

    難不成這小和尚也曾逆流而上?不,不對,最多是他的一道分身,這小和尚也有一百來歲了,隻是從前不見長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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