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向儒,劉景濁這道地魂分身,走著走著,就到了一處渡口。

    此地距離長安很近了。

    渭水入河處,河北是風陵渡,河南是潼穀關。

    都到這兒了,被劉小北發現,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於是有個赤腳挎劍的女子便到了河灘上。

    劉景濁轉頭看了一眼,笑問道:“小北姐為什麽不穿鞋?”

    劉小北踩著河灘上的泥,軟軟的,還不會陷下去。

    “腳大,再說你家鳥會穿鞋啊?”

    劉景濁一愣,是哦,當年玄女曾說她是一隻鳥,作為孿生姐妹,那劉小北自然也是了。

    劉小北一伸手,劉景濁就知道她要酒,於是遞去酒壺,說道:“沒什麽事兒,隻是在想,要不要殺許經由。”

    劉小北沒說話,劉景濁自問自答:“其實殺了也就殺了,就一個害豆豆,就很該死了。但殺了,誰來做龍師?我嗎?”

    劉小北還是沒說話,而是取出個檀木做的牌子,輕輕遞給了劉景濁。

    某人老臉一紅,趕忙收起牌子,幹笑一聲,說道:“小時候的玩鬧,你怎麽還留著呢?”

    高大女子撇撇嘴,“懶得拆穿你,你從小就是個色鬼,隻是長大後學會克製了而已。十歲出頭就會寫小酸詩了,還什麽小北醉人,我看你清醒著呢。不就是想借著送我東西賴著不走,再不小心潑我一身汙水,然後藏在牆縫兒裏偷偷看我泡澡?”

    某人幹笑不已,告饒道:“我給你跪下了,這等糗事

    就別提了,我的光輝形象啊!”

    閑事扯了幾句,劉景濁灌下一口酒,看著河麵,沉聲道:“小北姐會怎麽選?”

    劉小北也灌了一口酒,微笑道:“我喜歡四十年前的搗蛋鬼,他要是在,我當然選他了。”

    四十年前的搗蛋鬼,不就是那個蠻橫不講理的二殿下。

    劉景濁沉聲道:“不在了呢?”

    劉小北也不掩飾,淡然道:“那我這秋官可就當到頭兒了。”

    臨走之前,劉小北笑著說道:“下次見麵不要那麽輕浮,我認識你嗎就小北姐了?她不喜歡你是為什麽?因為你這個守門人,三番五次調戲她的姐姐啊!”

    劉景濁沒起身,隻是問道:“這次開門呢?”

    劉小北抬頭看向天空,一朵白雲飄過。

    “小景濁,最早出來的那幾個人,我是第二個長出人心的,現在也就我還在了。你就盼望著這個人間,不要讓我這個老姑娘再失望了。”

    是啊!天上地下最早出現的那幾位,就剩下如今在景煬王朝擔任秋官的劉小北了。

    劉景濁往西邊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氣,呢喃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吧。”

    不瘋魔不成活,瘋魔了可就活不成了。

    …………

    神霄洞天雨田縣,夜晚的江畔宅子,坐著一群外鄉人。

    有個已經醒了但又不願醒的姑娘,正躺在屋中。

    就如同當年白猿要走,小丫頭光著腳丫子坐在床邊抽泣,但就是不出門。

    還是那間屋子,那張床。

    哪裏會

    有人看不出啊?

    院子中間點著一盞燈,後方牆邊靠著一排劍,全是仙劍,足足十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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