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柚一步跳上房梁,抬手拍了拍黑衣女子的肩膀,問道:“你怎麽也不長大啊?”

    池妖妖緩緩轉頭看了一眼,皺眉不止。

    “果然不出我所料。”

    “啊?什麽意思?”

    “預料之中的越來越好看了唄!我最羨慕你那雙桃花眼。”

    薑柚咧嘴一笑,轉而問道:“都哭什麽啊?想不通,真想不通。”

    池妖妖輕聲道:“怎麽說呢,白小豆沒朋友,好不容易要交個朋友了,結果這樣了。我記得那時候,小丫頭哭得稀裏嘩啦的,說以後再也不吃糖葫蘆了。”

    曾經白小豆有個推開心房窗戶的機會,結果卻是這樣。所以自那時起,她變得愈發謹慎,始終就在一個窗戶縫兒裏往外看。

    唐昧兒喊了一聲,薑柚先轉頭說道:“哦對了,佟泠呢?當年我受她三十七劍,現在我要還給她。”

    當年在青蓮洞天那座捉月台,薑柚以出十三拳,卻挨了佟泠三十七劍。

    池妖妖嘴角抽搐,“皇後叫你呢,快去吧你!還記這仇呢?”

    本來都要走了,可池妖妖卻問了句:“去鬥寒洲了,見了賊丫頭沒有?我挺想她的。”

    薑柚搖頭道:“你是說那個陸青兒?我又不認識,回頭問桃子去。”

    說完就高高躍起,落在了唐昧兒身邊,笑嗬嗬抱拳:“見過皇後娘娘。”

    然後伸手揉了揉趙思思腦袋,笑問道:“小丫頭,記得我不?”

    咋可能記得起,可小丫頭卻抬頭盯著薑柚,怯生生道:“大姐姐真好看。”

    薑柚都笑得眯起了眼睛。

    羊羹老頭兒問道:“這丫頭是?”

    唐昧兒笑著說道:“爹,這是二哥的小徒弟。”

    老漢瞪大了眼珠子,有些感慨道:“我到現在還記得二殿下拎著竹竿兒在街上胡鬧呢。現在一想,都快過去三十年了,徒弟都這麽大了。”

    薑柚沒注意聽,因為她看著不遠處賣涼皮的婦人。

    毛霖抱著鐵盔,沉默了許久,終於邁步走去了婦人身邊。

    站定之後,他從腰間取出一個荷包遞過去,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我前幾年的俸祿全寄給了戰死的同袍家人,留的不多,這些你先用吧,以後月俸發了之後我給你拿來。”

    也沒喊一聲娘,甚至連個笑臉都沒有,顯得極其絕情。

    可想而知,婦人是什麽心情。

    婦人顫顫巍巍伸出手,想觸碰兒子臉上那道疤痕,可還沒摸到,毛霖便下意識躲開了。

    她隻得縮回手,胡亂抹了一把臉,擠出個笑容,問道:“明天回家嗎?我給你做……”

    毛霖搖了搖頭,“不了,我住軍營,要練兵的。”

    轉頭看了一眼小攤,毛霖輕聲道:“別幹這個了,我的俸祿夠你花。”

    轉身走了幾步,白小豆已經扛著全部糖葫蘆回來了。

    遞給了毛霖一根,白小豆剛要開口,卻被毛霖打斷,並說道:“東市開了個隻賣素食的鋪子,不過聽說很貴啊!”

    白小豆咧嘴一笑,“我攢了很多錢嘞!”

    知道毛霖不想提他娘,白小豆便專門跑過去遞出一根糖葫蘆,壓低聲音說道:“大娘放心,我勸她,趕緊收攤兒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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