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左春樹宅院之中,兩人一個喝茶一個喝酒。

    就這一會兒功夫,劉景濁都記不清自個兒抬頭驅散幾次雷霆了,堂堂左大劍仙,這會兒戴了一張紅皮兒麵具似的。

    這還是劉景濁攔著,隻讓他說出來半句話。

    饒是不怕受傷的劉景濁,也不禁咋舌,問道:“你好奇心就這麽重?”

    明知道泄露天機的事兒,說出來就會遭受天道壓製,你左春樹以為血流出來了,喝酒喝茶補得回去?

    左春樹隨手抹了一把臉,沉聲傳音:“換成是你,本命劍將你扯去一處地方,瞧見了自己的朋友,你怎麽想?關鍵是你那朋友還盯著你說,幫忙傳句話,這個忙你幫還是不幫?”

    劉景濁灌了一口酒,傳音道:“那你麵前的朋友再求你幫個忙,先別著急把話傳到,等我走了再傳,行嗎?”

    其實就是一句很簡單的話,但不適合現在說。

    左春樹皺著眉頭,沉聲傳音:“我這個人五大三粗,腦子是有點兒不夠用,所以認死理。未曾見麵之前,我覺得咱們就可以是朋友,不光是因為你出生那年是我第一次登島。即便算歲數,放在凡人裏邊,我都是你太爺爺輩分兒了。”

    劉景濁破口大罵:“去你娘的,在這兒占便宜呢?”

    左春樹卻是一臉認真道:“我光是血就流了兩斤了,還不能說嗎?”

    劉景濁沉默片刻,輕聲道:“他沒說?”

    左春樹想了想,“好像是要說,但我就去了那麽一會兒,沒聽全。”

    劉景濁一笑,“那就下次再去就知道了。還是那句話,不確定的事兒,萬一說出來,日後不會發生了呢?”

    說著就起身往外走去,左春樹黑著臉,罵道:“劉景濁,你他娘的一輩子沒朋友啊!”

    劉景濁略微沉默,旋即一笑:“你好像說得對。”

    真正讓劉景濁覺得不會麻煩人家的,好像隻有姚放牛。

    當然不是說左春樹高圖生之流的算不上朋友,隻是關係沒那麽好就是了。

    薑柚總是說,她的師傅上哪兒都能交朋友。的確是,隻不過這些個朋友,是麻煩了人家會不好意思的那種。

    左春樹抹了一把臉,腦子不好那是相對於劉景濁來說的,但劉景濁的心思他多少明白些。無非是怕他身上的因果轉嫁過去,害了左春樹。

    所以左春樹氣急敗壞說了那句話,你當我是朋友,還怕麻煩我?

    沈白魚推門走出,搖頭道:“真孤獨啊!”

    左春樹氣笑道:“他還孤獨?”

    沈白魚一笑,輕聲道:“他劉景濁在我們中間走過去,看著是跟誰都能聊兩句,別人打招呼他會回應,別人找他幫忙他也不會無動於衷,他也打心眼兒裏覺得能幫朋友幹點兒什麽是一件很不錯的事兒。隻是,他好像並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事兒而麻煩別人。”m.qqxs9.

    學著劉景濁打個比方,“好比他是一棵樹,下雨了,咱們可以躲到他的樹冠下避雨,但他不會去找人來為他擋雨,他想自己扛。”

    左春樹灌了一口酒,“真他娘的幼稚!”

    動輒道理一籮筐,輪到他自己了,老子要幫你,還得上趕著去求你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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