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沒回答,一步步走近金旗,滿臉怒意。

    金旗知道再不招呼非得挨揍不可!他急忙站起身,笑看著這個漂亮、蠻橫得猶如小母豹似的女人。

    “你!”文昌突然在古玩店看見不可能出現的人,而且覺察此人故意躲著自己的意思,心裏不知是什麽滋味?酸甜苦辣全有,其中更多的是“酸”意,鼻子一陣酸,眼眶裏閃亮起來。想說的很多,千言萬語都堵在喉嚨口,想到自己和鳳娟為鳳昌公司開賬忙得恨不得腳都舉起來當手使,可這家夥竟然還悠閑地逛古玩店!不是說他在香港很忙嗎?為了不打擾,鳳娟連電話也不讓打,說這壞人一有空就會趕回來的。是回來了,回來在上海玩!每夜夢裏都思念著這個臭男人,想他深奧的狼眼、想他很難表述的淡淡體味、想他……可是他卻碰麵了還躲著!好一陣委屈頓使眼淚緩緩淌下。

    金旗走到她前麵,雙手抱抱她的香肩,輕問:“開車來的嗎?”

    “嗯。”

    “我正愁沒法回去呢!走吧。”說完,挽著文昌細腰走出門去。沒幾步就迎麵見到宋明,忙招呼說:“宋廠,我碰到朋友先走一步,以後有機會河市見。”

    “回見。”宋明盡管自負卻不瞎眼,笑著讓開路。

    張豔弄不明白了,趕上幾步,拉著文昌問;“他是誰?為什麽表妹你怎麽順著他?”

    “他不是在你店裏,你不知道?”文昌反問。

    “他和宋明一起來的,說是宋明以前廠裏的工人。”

    “你被忽悠了,眼前此人正是鳳昌真正的大老板,‘平安無事’牌問他拿再多也無妨,表姐,你的表情真好玩!”說完格格一笑,跟在金旗身後走了。

    滿臉驚容的張豔心口像被重錘一拳,不是為對人看走眼,而且想到兩百元被買去的兩件古玩,有如此身價、如此來曆的人會隨便買兩件垃圾?一種被騙上當的感覺使她胖臉上滿是冷汗。一旁的宋明也若有所思地望著遠去男女的背影,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安,覺得手裏捧著的元青花瓷碗沉甸甸的。

    轎車是金旗駕駛的,文昌上車後像木頭人似的一言不發,問她也不搭理,一個多小時硬是沒說一句話。下高速時金旗問:“去那裏?”

    “直開,左拐,再直開到底,左拐,右拐,直開……”

    終於開口,簡單詞組指揮轎車行駛在華燈初上,霓紅閃爍的河市街道上。很快就到了城南,沿古運河前進三公裏左右車子側轉平穩地滑入一個新建高檔住宅小區,在一幢別墅前停下。文昌下車按了一陣前院銅質柵欄門的暗鎖,寬大的銅柵門“哢嚓”一聲,輕靈地開始自動滑向左側。院子很寬大,除了兩株高大的金桂,前麵就是連片草坪。四個泊位都在邊上,緊靠院牆有遮風擋雨的頂篷。

    拾級而上是很氣派的門廊,銅門兩旁人腰粗的蘇鐵像嚴肅、氣派的門神,撐著深綠色臂膀把守著主家。文昌招呼金旗從後備箱裏取出兩口旅行箱,隨後用鑰匙打開大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燈光“刷”地全亮,(自動感應)照得整個大廳如同白晝。大約一百多平的大廳十分寬敞,共享空間挑高六米,格外舒暢。客廳分為兩部分,除了環形沙發的待客區,靠北窗是圈椅、矮幾的閑聊之處。北窗外是座玻璃暖房,很大,種植著許多別致的綠色植物以及一池悠然自得的金魚。金旗對此特別欣賞,特意打開通長的北窗看了半天,發現暖房玻璃頂棚通透,月影星跡一覽無遺,自然夜色和人造庭園顯得十分和諧。環顧四周歐式裝修的奢華在每個細節處都能體會到。金旗大聲問:“昌,這是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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