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叫聲引出一位老人,有點羅鍋,彎著腰兩眼昏花眯成一條縫,滿臉皺紋像幹裂的土地。石光頭大嚷著:“馱爺,有人來看石。”又對金旗說:“他耳聾,跟我來吧。”

    茅屋昏黑,出後門是荒廢的院子,雜草快齊腰高了,牆角堆著一大垛柴草,時間長了草堆黴爛一片。石光頭等人上在拉扯柴草,很快露出了一大二小三塊翡翠毛料。大的毛料足有三噸重,渾圓的看上去很結實!朝南擦開一扇半尺大小窗口,窗口微透明,有綠紫雙色,質地不錯,水頭也可以,一眼就能確定是老坑毛料。凡是老坑料一般質地緊密,密度達到三點二以上,這種密度注定出冰種、玻璃種。原石上有很寬的蟒帶,隱約泛著綠意;另一邊石底蟒帶上綴滿朵朵鬆花。原石外表細膩、平滑,摸著讓人舒服,一切跡象都表明這是塊出色的毛料,是塊能讓人一擲千金的毛料!

    一旁石光頭開口:“這是緬甸會卡場口的老料,出世十幾年了,我們好不容易弄到手,金先生敢賭嗎?”

    金旗沒有立即回答,他正沉浸在美妙的景象之中。眼前巨大的原石就如一幅立體山水畫讓人入迷、陶醉。除了在陽州賭獲的七彩玉柱外這是第二次讓金旗心靈震撼翡翠,無法形容的美麗仿佛身入仙景一般,他看得都發呆了。

    紫綠雙色,時而淺淡、時而深濃,彼此交匯溶合又增添許多過度間色,就像一位丹青高手隨心順意地揮灑潑墨成就如此高遠意境、天然含蓄、不可言傳隻能意會的畫麵。金旗不得不心中大呼:“好一塊極品春帶彩!”

    春帶彩?春指紫色,彩指綠色。若一件翡翠飾品上有自然交溶的紫綠雙色,是十分討巧的珍稀上品,市麵上現在很少見到真正的“春帶彩”,那些所謂的春帶彩都是人工製作,區別是假的程度而已。眼前的春帶彩幾乎去皮殼就是,想想:三噸重的原石中三分之二全是一流珍稀春帶彩,而且是罕見的玻璃種,如此寶貝該值幾何?

    “石老板,開個價吧?”金旗深吸一口氣,盡量壓抑激動的心情。

    “三千萬!一口價!”口氣很硬,容不得商量。石光頭似乎又想到什麽,繼續說:“在這裏交割,不包運輸,出任何問題概不負責。”

    “聽口氣毛料來路不正。”金旗心裏暗想,三千萬元價格不貴,春帶彩的真實價值億元以上。但是如果來源有問題就會存在不可測的風險。

    “來路沒問題,隻是怕麻煩。”石光頭遲疑著不想說實活,他心中閃過緬甸“寶騰公司”六年前為這塊賭料前後死去三人的情景億,渾身不由打了個冷顫。

    六年前曼德拉春季公盤大會中寶騰公司出資五百萬賭下這塊半賭料,當時五百萬已屬巨款,賭一塊三噸重的毛料轟動一時。誰料想運輸途中遇到刼匪,一場槍戰,當場死去兩名保鏢和一名押送人員,以及四名刼匪。事後趕來的緬甸警方把三噸重的巨料吊起,運回警局。第二天當寶騰公司派員來提取價值五百萬的賭石時,巨石居然從警局院子裏消失了。根據痕跡警方和寶騰公司人馬一直追了兩百公裏,終於在一片森林木中找到了停著的大拖車。但是賭石還是不見蹤影,而且再也找不到了。五百萬、七條人命換來的賭石人間蒸發,誰會想到七搞八搞被石光頭用五百萬買下了。不過賭料成了“粘手貨”,整塊脫手怕被人認出,切開又怕賭輸,兩難之下就藏了起來,直至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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