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趕早金旗就趕往公盤處,他想再瘋狂大賭一天,第三天留給張喚之等朋友們,盡可能地幫些忙吧。剛到大門口就看見何文豪打開轎車後座車門,很恭敬地讓鳳娟上車,然後自己一縷煙繞到轎車另一側鑽了進去。轎車輕輕滑出,很快溶入熙熙攘攘的街道車流中。金旗默默站著,雙目中銀輝閃閃,不知在想什麽?

    鳳娟上車坐下時剛好瞥見金旗,心裏好沒來由的一陣激跳,但見他憤怒的臉色心裏就忿忿不平起來。暗罵著:“你有什麽理由這樣對人家?人家又做錯什麽啦?姓何的要這樣,人家也不忍硬拒呀,畢竟他沒幹什麽嘛。你這不講理的,你這黑良心的!”從酒店到公盤會場一路繃著臉,弄得何文豪一頭霧水。今天他們一早按鳳娟的意思趕到四季花酒店,是來找張喚之父女的,不料他們已經提前出發了。難道就為這,美人生氣了?

    進了公盤區,什麽惱怒全煙消雲散了。金旗向右轉,目標半賭毛料公盤區域。今天換了頂黃色旅行帽、大墨鏡、一身淺灰中式布衫褲,完全成了另一個人。

    半賭毛料價格明顯比全賭的高,可是偏偏願賭的人就是多,幾乎每堆石邊都有看石人。反正金旗隻是遠觀,不用湊近擠熱鬧,所以人多少和他並無妨礙。獨自一人,閑庭信步,老方法信馬由韁地開始欣賞幾千塊各種賭石。

    沒走幾步,左邊一塊大毛料前兩人的談話吸引了他。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在說:“所謂新坑料就是年紀較輕,露天形成時間不夠,大多質地粗鬆,水頭短少。也有人把山料翡翠礦石也歸納進來,其實大多數翡翠礦石都是從幾十米深的坑井裏掏出來的。老礦發現早,挖掘也早,但不等於說發現遲的,挖掘晚的就是新坑料呀。這是兩種不能混淆的概念。”

    另一個光頭中年人說:“按張老師的意思這塊毛料盡管是新坑料,但不一定質地就粗,水頭就差,可是一賭囉?”

    “王廠,賭不賭還要你拿主意,我隻是從理論上說說。”

    金旗也看清開著淺綠窗的賭料,裏麵確實有綠,水頭也不差,隻是底價定在三百一十萬已經沒有可賭性了。他往前走去,突聽身後一陣喧鬧,回頭看去,一群男女蜂擁者一名黑鏡、黑衫的五十多歲的男人正從容走來,有人為他打傘,有人為他搖扇,看此人的架子一定是個有來頭的人物。

    人群擁過金旗身邊,在一堆賭石邊站住。大人物拂了一下搭在前額的垂發,響亮地說:“就依這堆毛料為例:一共七塊,三塊開窗,四塊搭頭,是很過分的搭售行為。三塊窗中,塊塊閃綠,用光源照射綠意很快就漸淡了,這說明至多二公分綠翠,平麵也不會大。再看這塊解開的窗中透出紫意,試圖告訴我們窗裏有紫羅蘭。可是大家一定看到這一個豁口,這是裂的信號,如此大的豁口裂不會小,一裂到底會是什麽後果可想而知。所以底價一百二十萬值嗎?我看不值。好,再朝前走,請各位再找一堆,讓我來出個價。”話音剛落掌聲四起,眾人隨著大人物走去。

    人群後麵有人在說:“幸好聽到小賭王的解說,否則我要傾家蕩產了。”說者從文件袋裏掏出一張填好的標書揉成一團拋在地上。等他走遠,金旗長歎聲,自言道:“無福之人就是無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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