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塊毛料不太大,各十六公斤吧。在一堆邊角料中並不惹眼,這也是留到今天的原因。外表看起來完全和普通石頭一樣,毛糙、灰白色、摸著磨手,當時一定以為碰到以假充真的假毛料才看都懶得多看就棄在牆角了。金旗見剛才招呼自己的人就在不遠,便夾一塊小的,提兩塊大的走過去。

    那位招呼金旗的工人正是加工坊徐老板,他見客人玩危險動作,馬上推著小車迎上,喊著:“小心,先放下,我來幫你。”金旗緊兩步就到車前,輕輕放下三塊石頭說:“估估,多少錢?”

    “大概三十二公斤吧,付三千夠了。朋友,你手腕真有勁。”

    金旗嘿嘿笑著說:“我還想解開,算多少錢?”

    徐老板望了一眼,心裏一陣苦笑。這石頭還用解?人心不古呀,這種妄想僥幸之人是永遠不會滅絕的。這不,眼前就是一個。冷冷說:“全部算三千三了。”

    金旗利索地付了錢,推著小車來到解玉機旁。哎,四位中三個垂頭喪氣地蹲著不出聲,麵前是一堆切成一片一片的薄片毛料,盡管金旗早知結果,但是一地慘狀還是讓他不敢笑出聲。很明顯切垮了!

    十五公斤的大個被切成七、八片,除了原來開著小窗,靠外的那麵依然閃著新綠色,靠裏的那麵已經變成淡綠色了。更慘得是種地也發生根本變化,變成雞皮狀的砂鹽地。也就是說除了開窗處,約二公分不到的一層算是翠料外,其他隻能拋到牆角邊。那片冰種豆綠滿打滿算也值不了二十萬,看來九十萬是虧定。

    八公斤的小個算有一半收獲。它僅被切成三片,先是中間一刀,半是有綠半是白。再在白的半邊居中一刀,全白不得不死心。半邊有綠處也是漸淡,仔細設計可以做二副手鐲,幾個花件,品質隻能屬三等之流的,賣得好能弄回三十多萬吧,五十萬應該肯定撈不回了。

    三張臉中數姓周的最慘,原來紅彤彤的胖臉像削去一層,再塗了白漆,低著頭無言以對。其實他輸得最少,才二十萬,但是他輸掉得是名聲、是生意。對於一個生意人來說輸掉將來比輸掉什麽都痛心。他現在滿心想著怎樣妥善處理眼前這碼事。

    何文豪反到沒什麽,切垮輸九十萬加上打賭輸八十萬,一百七十萬弄得好一單就能扳回,他考慮多的是在鳳娟麵前丟臉。兩家父母都同意兒女婚事,關鍵是鳳娟沒有點頭。這次相約陽州是個天賜良機,他有信心追美到手,不料突然殺出個程咬金。他有一種感覺很強烈,鳳娟對這個長著一雙狼一樣銀灰色詭異眼睛的主有好感,而且正是那種男女之間的好感。這使他不安,眼前窘境更加劇了不安的程度。

    鳳娟覺得很傷心,這是她接手珠寶店後第二次來參加公盤。第一次買了兩塊半賭料回去,其中一塊正是從周老板手裏買的,結果輸了四十多萬。更嚴重的是國內正流行翡翠而自己無貨可賣,從加工廠進成品利潤微簿得不能壓一件貨,這樣怎能做?不賣流行沒有人氣,沒有人氣其他生意也清淡五成,對企業各方麵的壓力正在加劇,所以這次自己再次借了巨款,一心來陽州搏一搏,可惜頭炮就啞了。她傷心的還有對他,這個壞家夥明明知道是個坑,還眼看著自己往下跳。為什麽不硬拉住自己?為什麽不明說毛料有問題?枉費自己常常思念他,思念那對越看越看不透的眼睛。世界上有銀灰色的眼睛麽?真有些像北方野狼。哎喲,怎麽想到狼了?看看,還推了輛小車回來,裝著石頭,白色石頭用來氣我們?譏笑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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