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小輩們來給你賠罪了。”陳忠一進古藝齋就敞開大嗓門。這也是一種功夫,隨意中帶著豁達和幽默,叫人不得不原諒他。

    店堂中夥計是位中年人,他告訴兩位周老正在後堂陪客人,交代若來就直接去後堂。兩人拱了拱手直接進去。

    周秋生七十多了,身體硬朗紅光滿麵,正和一位老者敘談,見陳忠他們進來忙道:“陳少莫怪我早辭,因為有客人啊。”說著,指了指坐在一旁的老者介紹說:“這位是香港博古堂董事長錢伯平錢老。”

    陳忠、金旗忙上前拱手見過錢先生。錢先生一身中裝,清瘦雅致,戴著圓圓的金絲眼鏡,一看就是個有身份的人。雙方寒暄幾句分賓主入座,夥計送上等香茶。陳忠性急,先說:“上午給周老看得漢代陶盆是旗子朋友的,所以叫旗子直接來談。誰知路上偶遇一位朋友,有一件小東西順便帶給周老看看,所以來遲了。”

    周老擺擺手,說:“無妨。陳賢侄有什麽好東西拿出來給錢老看看。”

    陳忠掏出錦盒打開,小心地送到周老麵前說:“周老請掌眼。”

    周老接過錦盒,戴上老花鏡反複看著盒中銀勺,又找來放大鏡,把銀勺正反都琢磨透了方遞給一旁的錢伯平,說:“這是乾隆年的銀勺,真貨。你看,銀勺背麵花紋裏還有紀曉嵐大學士的微刻,這可是少有的東西。”

    “哦?”錢伯平略略一驚,奇道:“真是大學士的東西?”看了半天才點頭肯定。錦盒小心放在茶幾上並不還給陳忠,這是一種語言,賣買的俗語,意思是我想要了。

    周老見此立即問價。陳忠試探著說:“小侄不敢多要,五萬可好?”

    二老相視一刻揚聲大笑,也不作回答。周老拿起茶幾上原來放著的漢陶盆照片,問:“好像有殘呢。”

    陳忠望了金旗一眼,欠了欠身說:“二老隨便給吧,小侄相信二老眼力?”

    周老說:“陳賢侄很滑頭,叫我們兩個老家夥不好意思砍價。錢老,你看是不是就按剛才說得?”

    錢伯平點了點頭。周老重新細細詳察了照片才說:“那好,我們商量過陶盆先按四十五萬定下,到時看過現貨若成色好再談。當然不如照片就什麽也不說了。兩位認為可以嗎?”

    陳忠剛想說話,金旗己經搶著開口了:“錢老的話是板上釘釘子,過七天小侄會親自把漢代陶盆送來,不過……”

    錢老看著金旗問:“金賢侄有話請說。”

    “我本想再推薦二老一件好東西,隻是朋友把價格抬得高了些,所以有點不敢出口。”

    周老哈哈大笑,道:“有錢老在不怕貴,隻怕不是好東西。金侄隻管說。”錢老在一旁笑眯眯地直點頭。

    金旗笑說:“金某有個朋友祖傳一尊南陽獨山墨玉壽星,玉色純淨、包漿十足、品相完美無缺、十足漢代漢八刀極品、栩栩如生是金某平生僅見。依小侄看是件彌足珍貴的寶貝。”

    錢老神色緊張地大聲追問:“真是墨玉壽星!”

    金旗肯定地說:“玉是墨玉中的上上品烏雲片,工是漢代玉工中的上上品漢八刀。如此結合的一尊尺高的墨玉壽星,千真萬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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