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大小,外表黑不溜湫的一點不起眼。可是離石皮一公分,裏麵裝著一團美得叫人眼饞的翠綠,綠得透徹、綠得晶瑩、綠得讓人心是悠悠的。金旗心中暗呼:“奇緣嗬,福份嗬。”忍住不露聲色,另兩塊也一一看過,他很確認這是三塊同一礦脈、同一坑口出來的老料,是緬甸翡翠玉中至高品質的寶貝高綠玻璃種。高綠又稱帝皇綠,是古來皇冠上標致。現在帝皇綠玻璃種已經很少、很少見到,不說絕無僅有,也能說稀世罕見了。今天眼前就放著三塊一模一樣的寶貝,能不叫他喜出望外,暗呼萬歲。

    他偷偷踢了陳忠一腳,這是他倆的暗號,意思是手裏的貨自己看好。陳忠心裏一頓,難道這石頭有文章?金旗給自己的暗號很明確,但是眼前的石頭怎麽看也不像有價值。陳忠是個精明之人,又是個膽小之人。按說做古玩行當也有年頭了,硬是沒賺什麽錢,除了一小店、幾十件說不上的古董外,也沒剩多少錢。原因就是猶豫,不敢大膽出手,白白浪費了許多機會。今天他又遲疑起來。

    陳忠的表情全落在鍾長湖眼裏。他猴精,看出金旗有買的意思,陳忠卻沒有。他正在為收了三石僵石後悔,有人肯買!機會當然不會放過。哈哈笑著說:“金老弟,你老板怕輸不敢,你想買我成全你,三千拿去,不賺你半分。”

    金旗暗歎陳忠沒有財運,想了想說:“三千買三塊石頭確實貴了些,不過如果老鍾願意讓我在貨架上挑一件小東西,我就收了石頭。”

    “想挑什麽?”鍾長湖問。

    “隨便。”

    鍾長湖知道自己架上全是垃圾,多少年下來不是交得“學費”,就是進好貨時搭進的“搭頭”,心想隨你挑又能挑出什麽好貨來?所以爽快地答道:“好,隨你挑一件。”

    陳忠此時有點糊塗,不出聲瞧著。金旗走近木架,神決暗運定睛看去。大大小小、奇形怪狀、亂七八糟,所有古玩都清晰地露在眼前。其實他並不想在木架上找到什麽有價值的東西,這麽說僅僅是想買下三塊石頭的借口而已。不過真有機會也不會放過,起碼是一次練眼力的機會。

    一排排看過去,目光隨便鎖定在兩樣小件上,上前取下交給鍾胖子,說:“兩樣中給我一樣就行。”

    接過手,一件是一方堂石硯,硯上厚厚一層灰塵。鍾長湖記得這是九二年在西山白木灣從村民手裏買來的,說是祖輩教書匠寫字用的,自己當作老東西三十塊錢收了。堂石就出在河市很普通,石硯一直沒走掉。這是走眼的學費之一。另一件是把銀勺,有年紀了,估計是清末民初,工藝一般不出彩,最多值一百元吧。推銷了很久沒人要,最後一百元也被人拒絕了。畢竟是銀勺,低於一百元寧願一直扔著。鍾長湖有點驚訝,盡管木架上沒什麽好物,但是價值五、六百元的應該有的,為什麽姓金的挑兩件不起眼的呢?莫非這兩件東西中有貓膩?想了再三也沒眉目,反正三塊石頭是一百元一塊賣來,現在乘十倍,一千一塊也算賺了,而且兩小件決不會有嚇人的道道,不如做個人情,想到這裏他故意歎了口氣,說:“金老弟開口怎麽說也不能駁麵子,三塊石頭外加這兩件小東西一共三千三百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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