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聿明還是認真看了林玉芷寫的那篇調研文章。文章確實寫得好,但總覺得似曾相識。他就上網查了一下,發現全文幾乎都是從網絡上抄的,不過不是照抄,而是抄得很高明,是從幾篇文章中東下一段,西摘一節,拚湊而成。

    魏聿明在工作上是個非常嚴謹和認真的人,看了就氣憤,他認為竊取別人的勞動成果是可恥的。竊取了還公然要求發表,那不更是恥上加恥?他當即就把那篇文章丟到了抽屜裏。他想,等林玉芷來問,他就要指出來,並告訴她這樣的文章不能發。

    這時,唐之忠過來了,一屁股坐在魏聿明對麵的沙發上,說:“昨天陪老板娘玩了一把,算是手氣好。”

    廳裏的幹部去廳長家玩麻將已是公開的事,沒有誰忌諱。就像談股票,幹部們上班也談,下班也談,見麵就互相問,你的那個股怎麽樣了?是賺了還是虧了?是解了還是繼續套著?大家都已習以為常。

    魏聿明就問:“怎麽,你也親自出馬了?而且出馬你也敢贏?快說,贏了多少?”

    唐之忠說:“還能贏?輸了,不過隻輸了八百塊。我因為有事提前走了,是萬代青接的我,黃山呀,尤魚呀,他們各輸了兩千以上。你說我是贏了還是輸了?”

    魏聿明點點頭:“之忠你才是大智慧,小輸也是贏啊!”

    萬代青是財務處副處長、主持工作;尤魚也在行政後勤處主持工作。兩位處長前些年就退了,但因為沒提幹部,他們也就成了本廳著名的“主持人”,那頂“主持”的帽子一直沒有摘掉。

    魏聿明就故意問:“廳長沒玩嗎?”

    唐之忠說:“老板娘講他晚上有個應酬,所以就少開了一桌。反正我走時,他還沒回,那應該是十一點了。”

    魏聿明就想,鄭京是不是又和林玉芷去了那個水上餐廳?他便噢了一聲。

    “你怎麽不去玩?我去了幾次都不見你,覺得是你的不對。兄弟,我得再次提醒你,機遇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你什麽準備都沒有,哪有機遇強栽給你的?現在不是靠幹事而是靠來事了。聽我勸,去玩玩吧。我知道你考慮錢,自己出一點,我給你處理一點,不就行了嗎?你以為他們都是自己的錢?所謂蛇有蛇路,鼠有鼠道,各有法子。而且我們廳辦還有個優勢,接待科放在這裏,一年幾十萬接待費,你不用,別人不照樣吃了喝了嗎?還是那句話,你上了拉兄弟一把就可以了。”

    魏聿明苦笑了一下:“看樣子我難上,因為我不想幹這些事。不是理論上不懂,也不是財力上不能,而是我根本就不願。我好好幹工作為的是誰,從大的方麵來說是為黨為國家,但落到具體上,還不是為了那幾個領導特別是一把手?為什麽還要我挖空心思絞盡腦汁去行苟且之事呢?”

    唐之忠搖了搖頭,看得出他不以為然。他還想說什麽,可能覺得說了也沒用,就欲言又止。

    魏聿明說:“還有什麽話就說吧。我們兩個又不是別人,而且黨內允許爭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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