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宅子外麵蹲了半天, 見著段離出來，羅哲玉連忙跟在後頭。
“你怎麽在外麵，快回去, 莫跟著我, 外麵危險, 到處都在打狐狸。”
段離將羅哲玉往宅院裏趕，後者不為所動。
“我出去賺錢養家，不方便帶你, 你等我回來, 給你買城東的荷葉雞。那家店裏做的荷葉雞最考究，隻用三月半的雞, 養得肥瘦相宜, 烤之前拔去細毛，用薄薄的刀片在雞肉上割上一百道小口子，再裏裏外外抹上醇厚的百花蜂蜜和細鹽, 肚子裏塞點菜食。用當天摘下來的荷葉包起來蒸一會，又架在火堆上烤, 這樣做出來的荷葉雞滋味鮮美，外皮酥脆香甜, 混合著淡淡的蜂蜜花香味和清新的荷葉香，咬上一口，肥瘦相間，唇齒留香！”
羅哲玉喉嚨動了動。
聽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變成狐狸以後, 雞這個字不能再提, 提起來就想吃。
見銀狐蹲坐在原地，段離以為他被承諾的荷葉雞打動，不會繼續跟著自己, 這才離開。
段離的行走速度很快，眨眼睛就出現在十來米開外，頗有縮地成寸的意味。
這裏是城郊的荒地，周邊隻有些雜草野墳和荒山，鮮少有人經過，離城裏有一個多時辰的路程，段離將府宅放在這裏，再覆上一層障眼法，倒也算隱蔽。
段離動身不久，羅哲玉悄悄跟上去。
功德法修煉進度很快，因為體內本就有大量功德，隻需要將其轉換為體內的力量就能使用，用功德力量錘煉肉身比尋常修煉的法子效果更好，事半功倍。
若有旁人在這裏，隻會看到一道白色的影子迅速閃過，快若閃電，始終遠遠吊在段離身後。
行了半刻鍾，在靠近城門時，段離忽然停下來，身形轉動。
淡淡的白光閃過，他像是換了一個人。身上穿的長衫白衣換作青衫短打，黑亮長發用一根灰撲撲的布帶子係起來，麵容變得不如先前驚豔，但也十分清俊，肩膀上挑著擔子，兩頭各一個精致竹筐，裏麵滿滿當當裝著什麽東西，隱隱有脂粉香味散出。
變作另外模樣的段離朝城門的守衛咧嘴笑了笑，像個鄰家大男孩，親和老實，在守衛的招呼下挑著擔子走進城門。
跟在後麵的羅哲玉想了想，在自己身上覆一層幻術，變成一隻圓頭圓腦的小白狗，身形不變，隻比旁人的腳大兩圈。
變成小白狗後，跟在同樣進城的村民後麵大搖大擺走進城門。
“後生，這是你的狗？”有老農問走在身旁戴著破草帽、腰間佩刀的男人。
“嗯？”戴著破草帽的男人嘴裏叼著根草葉，濃眉大眼，唇上留著胡茬，吊兒郎當的，眉間一道斜斜的疤，將眉毛硬生生分成兩段，聞言疑惑挑眉，斜著眼睛往腳邊看去。
白白圓圓的小奶狗恰好抬頭看他。
雙方對視之間，迅速探知到對方身上不同尋常的氣息。
戴破草帽的男人挑起的半邊眉毛立馬皺下去。
羅哲玉警惕起來。
卻不料戴破草帽的男人開口說道：“這不是狗。”
“不是狗是啥？”老農疑惑了，上上下下打量羅哲玉變成的小奶狗。“這就是小狗嘛，長得好看，還是狗啊。”
戴破草帽的男人聞言，一本正經道：“你看到的是假象，它外表看起來是條狗，其實這隻是用來迷惑世人眼睛的，實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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