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蔓是什麽樣的姑娘,我們都見識過了,她的腦袋怕是不怎麽好使,若非有你指導,她能想出這樣的毒計?”

    “還有把九殿下往白府馬車那邊引的人,你又作何解釋?這可不是你一招禍水東引,就能解決的事情!”

    秦豐業沒有理會韋大人。

    他戰戰兢兢地把官帽取下,雙手捧向元貞帝,涕泗橫流:“陛下,臣能有今日,全仰仗陛下的隆恩。”

    “沒有陛下,就沒有臣,更沒有如今門庭顯赫的秦家。臣的嫡女,有幸母儀天下。”

    “而皇後娘娘之子,也被陛下立為儲君。臣已經占盡好處,又何必節外生枝?”

    “但凡臣沒有瘋,都知道陛下聖明,儲君之位穩固,而秦家也沐浴在陛下的隆恩之下。”

    頓了頓,秦豐業繼續道:

    “臣實在想不出,有什麽理由去幫太子殿下爭,去幫太子殿下搶。”

    “若是臣真那樣做,也不至於用一介閨閣小女子達成目的,這其中必然有詐,或為有心之人陷害。”

    “但此事的確涉及到秦府的人,臣實在無顏再忝居高位,懇請陛下收回一切恩賞。”

    “臣會去徹查此事,倘若的確是那逆女犯下的錯,臣及秦府滿門願意承擔任何罪責,聽從陛下發落。”

    韋貴妃與韋大人心叫不妙。

    這一招以退為進,實在高明。

    元貞帝看著秦豐業,看了許久許久。

    那眼中的冷意,竟然悄悄淡下去。

    他心想,也不無道理。

    倘若秦府真的在害皇子,怎麽會用秦桑蔓來做這件事?

    這未免,也太蠢了些。

    會不會是黃萱茹自己攀咬呢?

    畢竟南安侯府的名聲,都已經臭到他麵前了,黃萱茹的話,可信度也不是很高。

    就這樣,短短瞬息之間,元貞帝已經在心底為秦豐業脫罪。

    這時,韋貴妃急忙補上幾句:“秦太師,你表現得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那麽把堯兒往白府馬車引的那些人出自秦府一事,又當如何解釋?!”

    元貞帝眼中尚未完全消散的冷意再度聚起。

    他問:“秦愛卿,你說說,這是怎麽一回事?”

    秦豐業目光一閃,繼而緩緩磕了一個頭。

    他說:“臣無法解釋,但這些人究竟為誰指使,臣會查得一清二楚,給陛下和九殿下一個交代!”

    元貞帝看著雙方,又陷入了沉默。

    他也不明白,究竟誰對誰錯。

    正在這時,一名內侍捧著厚厚的一摞奏折走進來,躬身行禮:“陛下,這是朝中列公彈劾九殿下的急奏,還請陛下過目!”

    秦豐業藏在陰影裏的麵容,露出一絲詭笑。

    雖然黃萱茹的口供將他打得猝不及防。

    然而自從他知曉九殿下當街殺人那一刻起,他的目的就很明確,那便是利用此事,將九殿下拉下馬。

    因此他做了充足的準備。

    就算黃萱茹的口供叫他染了一身葷腥,那又如何?

    大不了事後找幾個替死鬼,給陛下一個交代就行。

    而朝中大臣的折子,則會把事情推到真相已經不重要,且必須處置九殿下以安民心的境地。

    所以九皇子劉堯,今日怕是在劫難逃了。

    便是那白家的女子,也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