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護尚書,河東張公。三相盛門,四朝雅望。博物自同於壯武,多聞遠邁於耳臣。綽避難圃田,寓居佛廟。秩有同於錐印,跡更甚於酒傭。昭遂迎塵,每容侍話。凡聆征引,必異尋常。足廣後生,可貽好事。遂纂集尤異者,兼雜以詼諧十數節,作《尚書故實》雲耳。

    高祖太武皇帝,本名與文皇帝同上一字,後乃刪去。嚐有碑版鑿處,具在太武是陵廟中。玉冊定神堯,乃母後追尊,顏公曾抗疏極論,為袁傪所沮而寢。

    太宗酷好法書,有大王真跡三千六百紙,率以一丈二尺為一軸,寶惜者獨《蘭亭》為最,置於座側,朝夕觀覽。嚐一日附耳語高宗曰:"吾千秋萬歲後,與吾《蘭亭》將去也。"及奉諱之日,用玉匣貯之。藏於昭陵。

    天冊府弧矢,尺度蓋倍於常者。太宗北逐劉黑闥,為突闕所窘,遂親發箭,射退賊騎。突闕中得此箭傳觀,皆歎伏神異。後餘弓一張,箭五隻,藏在武庫,曆代郊丘重禮,必陳於儀衛之前,以耀武德。惜哉!今與法物同為煨燼矣。然此即劉氏斬蛇劍之比也,豈不有所歸乎!

    司馬天師,名承禎,字紫微,形狀類陶隱居。玄宗謂人曰:"承禎,弘景後身也。"天降車,上有字曰:"賜司馬承禎。"屍解去日,白鶴(一作雲)滿庭,異香鬱烈。承禎號"白雲先生。"故人謂車為"白雲車"。至文宗朝,並張騫、海槎,同取入內。

    有李幼奇者,開元中以藝幹柳芳,嚐對芳念百韻詩。芳已暗記,便題之於壁,不差一字。謂幼奇曰:"此吾之詩也。"幼奇大驚異之,有不平色,久之徐曰:"聊相戲,此君所念詩也。"因請幼奇更誦所著文章,皆一遍便能寫錄。

    鄭廣文作《聖善寺報慈閣大像記》雲:"自頂至顒八十三尺,慈珠以銀鑄成。虛中盛八石。"構聖善寺佛殿。僧惠範以罪沒入,其財得一千三百萬貫。

    元載破家,籍財貨諸物,得胡椒九百石。

    盧元公好道,重方士。有王穀者,得黃白術,變瓦礫泥土,立成黃金。

    進士盧融嚐說:盧元公鎮南海日,疽發於鬢,氣息惙然。有一少年道士直來床前,謂相國曰:"本師知尚書病瘡,遣某將少膏藥來,可便傅之。"相國寵姬韓氏遂取膏藥,疾貼於瘡上,至暮而較,數日平複。於倉皇之際,不知道士所來。及令勘中門至衙門十數重,並無出入處,方知其異也。盛膏小銀合子,韓氏收得,後猶在。融即相國親密,目驗其事,因附於此。

    公自言:四世河東公,為中書令,著緋(綽安邑宅中,曾有河東公任中書令著緋真像)。又說傅遊藝居相們,著綠。

    李師誨者,畫蕃馬李漸之孫也,為劉從諫潞州從事,知劉不軌,遂隱居黎城山。潞州平,朝廷嘉之,就除一縣宰。曾於衲僧處得落星石一片。僧雲:於蜀路早行,見星墜於前,遂圍數尺掘之,得片石如斷磬,其一端有雕刻狻猊之首,亦如磬,有孔,穿條處尚光滑。豈天上樂器毀而墜歟!此石後流轉到綽安邑宅中。

    《夜遊西園圖》,顧長康畫,有梁朝諸王跋。尾處雲:圖上若幹人,並食天廚。

    貞觀中,褚河南裝背題處具在,本張維素家收得(維素,從申之子),傳至相國張公(弘靖)。元和中,準宣索並鍾元常寫《道德經》,同進入內(時張公鎮並州,進圖表,李太尉衛公作也)。後中貴人崔潭峻自禁中將出,複流傳人間。維素子周封,前涇州從事,在京一日,有人將此圖求售。周封驚異之,遽以絹數匹贖得。經年忽聞款,開甚急,問之,見數人同稱仇中尉傳語評事,知《清夜圖》在宅,計閑居家貧,請以絹三百匹易之。周封憚其迫脅,遽以圖授使人。明日,果齎絹至。後方知詐偽,乃是一力足人求江淮大鹽院。時王庶人涯判鹽鐵,酷好書畫。謂此人曰:"為餘訪得此圖。"然遂公所請,因為計取耳。及十二家事起,複落在一粉鋪內。郭侍郎(承嘏)閽者,以錢三百買得,獻郭公。郭又流傳至令狐家。宣宗嚐問相國:"有何名畫?"相國具以圖對,複進入內。(親見相國說)公嚐於貴人家,見梁昭明太子,腦骨微紅而潤澤,抑異於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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