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新放下筷子,掏出香煙說:“發生這樣的大災大難,我們要將心比心,不能落井下石。去年我們爆發大洪水,人家捐錢捐物,鹹魚說人家去年捐了好幾億。

    王長江下意識問:“我們也要捐?”

    “當然要捐,防救船大隊已經動員了,鹹魚帶頭捐五十。”“政委,我看鹹魚都快成編為軍官了。

    “這很正常。”

    “正常?”

    “這是老沿江派出所的傳統,徐浩然的父親健在時,就是陵海武裝部的編外幹部。從參加工作就開始送新兵,每年都參加乃至組織民兵訓練,一直堅持到因病去世。”

    看著王長江若有所思的樣子,周慧新接著道:“鹹魚也一樣,從參加工作就參加民兵訓練,後來跟他師父一樣幫著送新兵。”

    “政委,浩然的父親當年是不是很厲害?”“這你得問顧局,顧局應該知道。”

    周慧新話音剛落,顧副局長就禁不住笑道:“我沒見過徐三野,但他的名字可以說如雷貫耳。”

    王長江好奇地問:“怎麽個如雷貫耳?”

    “當年我們東如公安局要去陵海抓人,刑偵副局長和刑偵隊長不會去找陵海公安局的領導,隻會去找徐三野。我覺得很奇怪,就去問刑偵副局長,人家說徐三野雖然隻是陵海公安局刑偵隊的隊長,但陵海公安局的大事小事他能說了算。”

    “他把局領導架空了!”

    “也談不上架空,主要是威信太高。”

    “徐三野二十幾歲時就主持陵海的公安工作。”周慧新微笑著說:“別人的官越做越大,他的官是越做越小,但論資曆和威望,機構重建之後的局領導班子成員都得叫他一聲老領導。”

    顧局補充道:“徐三野作風很強硬,主持人保組工作時親自偵辦案件,甚至親自處決死刑犯。被貶到鄉鎮派出所當所長時,敢把一個當過縣W書記秘書的副鄉長吊起來打。你說這樣的人,誰不害怕?”

    “徐浩然的父親當年這麽狠!”“縣領導都不敢招惹他。”

    “鹹魚雖然是他的關門弟子,但鹹魚好像沒學到他的精髓。”“你才認識鹹魚幾天,你是沒見過鹹魚狠的時候。”

    “鹹魚有多狠?”王長江忍不住問。

    周慧新掐滅煙頭,如數家珍地說:“我當年調到陵海做公安局長,局裏窮的叮當響,不隻是沒經費,還欠一屁股外債。供電局要停我們的電,自來水公司要停我們的水,郵電局要掐我們的電話線,建築站要去法院告我。

    局裏都快揭不開鍋了,有錢的派出所是不是應該幫局裏救救急?可沿江派出所有的是錢,光油票就存了好幾萬,但我一分也動不了,最後隻能硬著頭皮把沿江派出所的躉船、001和鹹魚一起賣給了港監局和長航分局。”

    “鹹魚當時是沿江派出所長?”“不是。”

    “不是他還敢不給你麵子?”

    “他就敢,所裏的幾個老同誌都聽他的,他當時在水上分局掛職,他不點頭誰也不能動沿江派出所一分錢。”

    周慧新笑了笑,接著道:“再後來沿江派出所撤銷,原班人馬井入四廠派出所,鹹魚從水上分局回來當四廠派出所水警中隊的中隊長。時任四廠派出所長石勝勇窮的叮當響,但一樣別想動用水警中隊的錢。”

    王長江不解地問:“政委,那會兒浩然的父親有沒有去世?”“去世了。”

    “他師父都不在了,你有什麽好擔心的,你是局長啊!”“你知道他師父有多少徒弟嗎,你知道他有幾個師父嗎?”“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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