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收容所和分局收容遣送站本就具有一定的救濟性質,是公安和民政部門共同管理的。

    徐晨暉在漴港區的收容遣送站裏,至少有吃有喝,不會餓死街頭。

    辦完這件事,韓渝心裏終於踏實了,中午跟學姐一起去琅山給老葛和師娘拜早年,在琅山吃完午飯便趕到朱大姐家。

    秦副市長還沒回來,朱大姐一個人忙著準備年夜飯。

    韓向檸係上圍裙,套上袖套,去廚房給朱大姐打下手,韓渝則幫著貼春聯。

    朱大姐覺得菡菡沒來,一點都不熱鬧。

    韓渝和韓向檸也有點不習慣,借用朱大姐家的固定電話聯係遠在西川的老爸老媽和女兒。

    說說笑笑,時間過的飛快。

    下雪天,黑的早。

    下午四點半左右,秦副市長終於回來了。

    四個人圍坐在客廳裏,一邊看電視一邊吃年夜飯。

    “鹹魚,有沒有打電話給你爸拜年?”

    “打了。”

    “你姐姐姐夫那邊呢?”

    “也打了。”

    “好,把手機都關掉,不然連飯都吃不好。”

    “行。”

    副市長下命令,必須服從。

    韓渝掏出手機,正準備關機,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

    秦副市長舉著酒杯笑道:“接完這個再關機吧。”

    “謝謝秦市長。”韓渝笑了笑,當著三人麵摁下通話鍵接聽,沒想到剛把手機舉到耳邊,就聽見對方說:“韓書記是吧,我是崇港區收容遣送站的劉有為,韓書記,說話方不方便?”

    “方便,你說。”

    “韓書記,你上午請崇港分局收容的那個徐晨暉精神有沒有問題?”

    “沒問題,他精神好著呢。”

    “可我看著他的精神好像有問題,一來就跟神經病似的胡言亂語,還手舞腳蹈練起了氣功!”

    大過年的,給人家添麻煩。

    韓渝很不好意思,急忙道:“劉哥,他……他是沉迷練氣功,他這次來我們濱江就是想‘傳功弘法’的。對於像他這樣的人,市委政法W和市局早在兩年前就下過文件,明確要求不能任由他們發展做大。”

    “我知道,可不讓他練功,他就要絕食!”

    “他想練就讓他練,隻要他不妖言惑眾就行。”

    “可他不隻是自個兒練,也想教別人練,剛才甚至想給我洗腦!”

    姓徐的這才進去幾個小時,就把收容站的同誌搞得焦頭爛額。

    韓渝頭大了,苦笑著問:“劉哥,被收容的人員中有沒有積極分子?如果有的話,能不能安排幾個積極分子糊弄糊弄他?”

    “好吧,我試試。”

    “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他符合收容遣送的規定,可以說這本來就是我們的工作,我主要是擔心會出事。”

    “劉哥放心,他‘傳功弘法’的‘使命感’很強,他聲稱要絕食隻是嚇唬你,他不會真尋死的。再就是他之前進過很多次收容遣送站,對你們收容遣送部門的情況很了解,知道你們擔心什麽。”

    “他這是吃定我了?”

    “我估摸著他正想著怎麽跟你們鬥智鬥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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