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察隊不但要檢查監督全營的軍容風紀,也要協助楊建波、邱學良、趙江和張二小等人搞後勤保障。

    天氣預報說黎明時會下雨。

    轉運兵員的幾輛客車又都走了。

    戴參謀要組織糾察隊員協助暫時沒土方施工和沒巡堤查險任務的預備役官兵抓緊時間搭建帳篷。

    臨時營區的位置早選好了,推土機過來幫著平整壓實好了路麵,連2號挖掘機都開過來挖了幾條排水溝。

    路橋公司最後幾塊用於鋪施工便道和搭建便橋的鋼板也運來了,但一下子要搭三十幾頂帳篷,光靠那幾塊鋼板鋪地麵是遠遠不夠的,所以要先鋪上土工布,不然下雨之後帳篷裏會變得泥濘不堪。

    陵江縣委縣政府緊急運來的草袋派上了用場,可以墊在帳篷裏。

    冬冬操作了兩個小時縫口機,跟灌裝1組的二十個現役官兵離開“車間”,擠在剛支好的帳篷裏休息。

    兩個小時換一次班,他們可以睡兩個小時,但誰也睡不著。

    要不是上級不讓亂跑,他們早跑到大堤上去看土方施工分隊是怎麽搶護閘口險情的。

    “剛才我們灌了多少袋?”

    “三百六十六袋。”

    “武警那邊呢?”

    “三百八十九,比我們多二十三袋。”

    “怎麽搞的,我們怎麽能灌的比武警少!”

    “剛開始幹的時候不熟悉,等到下一班,我們至少能灌五百袋。”

    居然被武警和一幫民兵預備役比下去了,帶班的三排長很沒麵子,不想再聊這個尷尬的話題,笑問道:“小張,你今年多大?”

    “十六。”冬冬回頭道。

    “初中畢業?”

    “嗯。”

    “不上學了?”

    “上啊,但現在是暑假,暑假又不用上學。”

    “下半年上高中?”

    “我本來想上中專的,我爸我媽和我舅他們不讓,隻能上高中。”

    “那你怎麽想到來抗洪的?”

    “是啊,陵海預備役營怎麽會收你這麽小的兵!”

    冬冬指指閘口方向,得意地說:“營長是我舅,我兩個舅舅來了,我家來了好多人,我爸也在來這兒的路上。”

    “那個預備役少校是你舅舅?”

    “嗯,我親舅!”冬冬抬起胳膊,指指正在不遠處挖土的2號挖掘機:“這會兒開挖機的是我小魚舅舅,剛去武警那邊巡診的軍醫也是我舅舅。”

    “你爸也來?”

    “他們坐船來,船隊已經出發了。其實我們營水上裝備比岸上裝備好。如果二連和四連都在這兒,想堵住閘口用不著這麽麻煩,我們也用不著這麽辛苦灌沙袋,甚至都不用擠在帳篷裏。”

    “你們有船?”

    “有好多船,我爸是港務局客運站的經理,我媽以前是港務局職工,現在是長航公安局的民警,我們港務局很厲害的,不信你們可以問曉明哥。”

    “港務局是港口,是我們濱江最好的單位……”

    許曉明終於找到了老鄉,別提多高興,說起老家的事眉飛色舞。

    就在眾人紛紛感慨冬冬不隻是幹部子弟,而且擁有一個龐大的幹部家庭的時候,閘口外的木樁已經打好了,1號挖掘機在安全員指揮下緩緩開上岸。

    水位暴漲有水位暴漲的好處,至少荊州港監局調來的汽渡船可以直接把甲板擱在江堤上。

    閘口上有橋麵,但橋麵是用水泥樓板鋪的,不是很結實,運鐵皮帶沙袋籠的裝載機不能從上麵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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