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也請了王隊長、老錢和朱寶根。

    王隊長住在陵海城區,離三河挺遠的,要等王隊長到了才能開席。許明遠接替小魚跟韓渝對家,繼續陪老章和老丁打牌。

    老丁比老章更關心老單位的情況,一邊摸牌一邊問:“明遠,新來的張局怎麽樣?”

    韓渝一樣好奇,下意識抬起頭。

    許明遠想了想,說道:“讓我怎麽說呢,張局是寫材料出身的,對文字性的工作很重視,對各類上報材料要求很高很嚴謹。他跟周局不一樣,他不但真看,還會指出存在的問題,打回來讓重寫,辦公室尤其秘書科的日子不太好過。”

    “我們公安都是粗人,讓一個文人來領導粗人,上級究竟怎麽考慮的。”老章嘀咕道。

    新局長的工作風格跟前幾任局長完全不同,許明遠一樣不習慣,苦笑道:“張局以前是檢察官,據說在批捕科和公訴科幹過,對我們的辦案流程很了解,所以對辦案程序和證據材料的要求也很高。

    遇上這麽個什麽都懂的局長,法製、預審的日子一樣不好過。法製、預審的日子不好過,我們這些辦案民警的日子更難過。現在做個筆錄、寫個呈報審批的材料,都要反複斟酌,檢查完再檢查,連個錯別字都不能有。”

    對辦案程序和證據材料要求高是好事,畢竟公安係統正在進行正規化建設。

    韓渝正感慨這跟之前提升民警學曆是相輔相成的,老丁追問道:“除了檢查材料他就沒幹點別的?照理說新官上任應該燒三把火。”

    “燒了,加強隊伍管理,進行思想政治教育。先組織我們學習十五大精神,讓我們寫學習心得。緊接著組織我們重新學習條例條令和相關法律法規,讓我們自查自糾,反思自己有沒有問題,所在的科所隊存不存在問題。”

    “光忙著務虛了?”

    “也有實的,不打招呼突擊檢查看守所,檢查出不少問題。孫所運氣不好撞槍口上,他這個所長估計是幹不成了。”

    老章沉吟道:“張局是從檢察院調過來的,檢察院對看守所很了解。他隻要想挑刺兒,肯定能檢查出問題。”

    老丁則追問道:“還有嗎?”

    許明遠整理完牌,輕歎道:“再就是清退這幾年沒能轉正的合同製民警,願意做協警的留下,不過要換一個派出所或刑警隊。不願意做協警的結算工資走人,也不管人家在局裏幹了多少年,全部沒有任何補償。”

    “這是曆史遺留問題,上級三令五申要求清退,這事是不能再拖,但也不能這麽粗暴的解決,總得給人家條出路。畢竟人家在局裏幹了這麽多年,就算沒功勞也有苦勞。”

    “所以有兩個當年從公社借調到局裏卻沒能轉正的老同誌不服氣,找人事局,找組織部,甚至去找市領導反映情況。”

    “魏大明和花成祥?”

    “就是他倆,說起來他倆挺倒黴的。當年是因為工作需要被借調到局裏的,在局裏一幹就是十幾年。可原來的公社早變成了鄉鎮,原來的區委更是早沒了,有些鄉鎮甚至早撤並了。

    還有些鄉鎮雖然沒被撤並,但一直以為他是我們局裏的幹部,九三年實行《國家公務員暫行條例》時也就沒算上他們。我們局裏的情況你們是知道的,當年一樣沒考慮他們,結果搞得現在連幹部都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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