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過去的大半年,陵海一直在開會。

    既然是嚴打就要營造出聲勢,公捕公判和把贓物發還給失主的大會開過多次,現在又要召開嚴打鬥爭總結表彰大會。

    白龍港派出所不隻是陵海的“駐軍”,也聯合陵海公安局開展了水上嚴打,並且取得很大戰果,不出意外的受到了參會邀請,甚至能想象到會被陵海市委市政府表彰。

    韓渝要參加自學考試,最後兩門,隻要考過就能拿到本科文憑,實在參加不了,隻能讓陳子坤代表白龍港派出所出席。

    韓向檸早就算著這一天,跟金大調了班,小兩口帶著菡菡高高興興的把家還,韓媽也借這個機會回三興看看老太太,順便看看大兒子大媳婦和小潯潯。

    不知道是不是嚴打鬥爭勝利結束了,出卷老師心情好,不想為難既要嚴打又要自學的基層民警,這次的卷子不是很難。

    韓渝考的很輕鬆,回到老丈人家核對了下標準答案,覺得這次不但能及格甚至能拿高分。

    家裏即將又出一個本科文憑的高級知識分子,韓工很高興,動員老伴兒和二女兒女婿請了一天假,一起回老家看看老太太。

    韓渝跟以前一樣公車私用,開所裏的警車帶著嶽父嶽母、學姐、小菡菡和小姨子兩口子回思崗。

    這次沒跟老盧說,不能總麻煩人家。

    早上六點半從濱江市區出發的,八點四十就到了。

    奶奶一大早就讓二叔殺了兩隻雞,二叔殺完雞又去丁湖菜市場買了好多菜,大姑大姑父和二姑二姑夫都來了。

    一家人難得相聚一次,別提多熱鬧。

    小菡菡最受歡迎,個個搶著抱。

    小家夥也不認生,不但不哭,誰逗她,她還笑。

    韓渝看在眼裏美在心裏,正想著閨女又怎麽樣,將來可以跟學姐找自己一樣,找個好小夥子倒插門,二叔又忍不住吐槽起良莊剛上任不久的公安特派員。

    “我們剛開始不知道那個韓特派為什麽要抓收繭的,早上去丁湖買菜,遇到繭兒站的黃二,才知道他為什麽跟收繭的過不去。”

    “為什麽?”

    韓渝不會說思崗話但現在能聽懂,放下筷子笑看著二叔問。

    二叔喝完杯中酒,恨恨地說:“他原來不是公安,原來是國營絲織總廠保衛科的副科長。絲織總廠是做什麽的,絲織總廠跟絲綢公司穿一條褲子!”

    陵海養蠶的人少,紡織廠多,絲織廠少。

    韓渝對絲綢行業不太了解,好奇地問:“怎麽穿一條褲子?”

    不等二叔開口,大姑就憤憤不平地解釋道:“全思崗的蠶繭都歸絲綢公司收購,絲綢公司把蠶繭收上來都賣給絲織總廠。販子把蠶繭收走,絲織總廠就沒原料了,就要去外地買高價繭!”

    二叔舉著筷子咬牙切齒:“三兒,我們不是不響應縣裏的號召,主要是他們的收購價比人家低七八塊錢一公斤,動不動還嫌蠶繭太潮,還扣我們的秤。”

    大姑總結道:“這就是壟斷!”

    韓工光顧著逗孫女,對這些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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