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渝早在幾年前就坐過飛機,從東海直飛香港,去香港的九龍倉貨櫃碼頭,替換被外國船長和船東趕下船的船員。

    所以對坐飛機不是很稀奇,反而有些害怕。

    這可能跟自己從事的行業有一定關係,船在江上或海上航行雖然存在風險,但作為高級船員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掌控。

    坐飛機就不一樣了,一上飛機就等於把生命交給了人家,這跟開車的駕駛員害怕坐別人開的車是一個道理。

    但去首都這是頭一次,一想到在電視裏、課本上見過無數次的天安門,想到故宮,想到萬裏長城,真的很激動。

    隻是這些天太累太困,又乘坐的是晚上的航班,一上飛機就迷迷糊糊睡著了,被空姐叫醒才知道馬上降落,趕緊收起小桌板,把座椅調整到原來的位置。

    深夜十一點二十七分,飛機安全落地。

    拿上隨身行李,下飛機上擺渡車,趕到“到達”的出口,隻見身穿白色短袖襯衫的馮局正在外麵等。

    “馮局,這麽晚了,你怎麽親自來接!”

    “我還親自吃飯呢。”馮長征拍拍他胳膊,笑問道:“怎麽就一個包,沒別的行李?”

    “沒有,我是去東廣出差的,東廣那麽熱,隻要帶幾件換洗衣裳。”

    “首都也不涼快。”馮局搶過包,轉身笑道:“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車在停車場,我們去車上說。”

    “好的,包我自己拿。”

    “我把你從那麽遠的地方找過來,幫你提下包是應該的。”

    韓渝急忙道:“你是領導。”

    馮局哈哈笑道:“不去深正不知道錢少,不來首都不知道官小。在首都像我這樣的真算不上領導,要不是考慮到孩子們在這兒,我才不會調過來呢。”

    他兒子也當過兵,不過是陸軍,轉業在首都的一個單位,兒子兒媳和孫子都在這邊,調過來能全家團聚。

    韓渝打心眼裏為馮局高興,忍不住問:“馮局,你在中遠負責什麽?”

    “海運企業也相當於國防後備力量,我主要負責跟老部隊打交道,說忙不忙,說閑也不閑。再說我都五十七了,又是從交通係統調過來的,不能占人家的位置。”

    “工資待遇呢?”

    “工資待遇還可以,隻是不太習慣這邊的氣候。夏天熱的要命,冬天冷的要死,春天到處飄柳絮,秋天一刮風滿天沙塵,空氣那麽幹燥。論氣候環境,真沒長江沿線的城市好。”

    首都是夠熱的,一出來就熱出了一身汗。

    二人來到停車場,一個中年司機趕緊拉開車門。

    馮局鑽進轎車,一邊示意司機開車,一邊說起正事。

    “鹹魚,你的護照已經收到了,明天一早幫你去辦簽證。中遠跟其他單位不一樣,那麽多分公司,幾乎每個月都有人出國,最遲後天中午就能辦下來。等簽證辦好了,就幫你訂去慕尼黑的機票。”

    “去慕尼黑?”

    “首都沒直飛赫爾辛基的航班,要去慕尼黑或者法蘭克福轉機,其實也可以先去莫斯科,從莫斯科轉機。但從慕尼黑轉機要方便一些,機票也便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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