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渝把警車停在張二小倉庫的院子裏,換上棉大衣、戴上頭盔和手套,騎上前天特意從營船港開回來的小輕騎,趕到距離廠北大橋約一公裏的一個砂石場。

    這個位於河邊的砂石場屬於交通局,有六間平房,門口掛著養路隊的牌子。

    換作一年前,隻要有汽車駛過,會一路拖著又長又粗的黃塵,養路工人握著粗細不一的竹枝紮成的大笤帚,弓著腰吃力地把被汽車輪胎碾壓彈跳到馬路兩側的石子掃回馬路中間。

    現在不比一年前,交通局由於稅製改革沒錢了,養不起那麽多養路工人,把這條砂石公路交給四廠鎮交管站維護。

    四廠鎮更沒有錢,根本不存在所謂的維護。

    這才過去不到一年,路麵就變得坑坑窪窪,尤其下雨之後路上到處都是水坑。

    養路隊的辦公室也隨之閑置,運管過來查超載或養路費的時候會把這兒作為落腳點,而現在這裏已經變成了水警中隊和重案中隊的“前線指揮部”。

    許明遠正在用張二小的“大哥大”打電話,馬金濤、羅文江、楊勇和王小山正在吃方便麵。

    韓渝忙得午飯都沒吃,一聞到方便麵的香味就感覺餓了,笑問道:“有沒有了,有的話我也泡一包。”

    “有,我們買了兩箱。”

    “魚隊,這兒有脆餅。”

    “好的。”

    韓渝從王小山手裏接過一個不鏽鋼飯盒,問道:“在灌溉渠裏貓了一上午,冷不冷?”

    馬金濤喝了一大口熱乎乎的麵湯,抬頭笑道:“還行。”

    “什麽叫還行。”韓渝回頭看看還在打電話的大師兄,憂心忡忡地說:“天氣預報說有雪,如果真下雪怎麽弄。”

    “許隊讓人去拿雨衣了。”

    “雨衣隻能保證不會被淋濕,我說得是天氣會越來越冷。”

    在灌溉渠裏埋伏了一上午,剛才跟陵海公安局重案中隊的兄弟換班時,凍得手腳麻木的走不了路。

    如果再下雪,那真扛不住。

    馬金濤正不知道該說點什麽,許明遠掛斷“大哥大”走了過來:“再堅持幾個小時,爭取六點前收工。”

    “六點前?”韓渝下意識問。

    許明遠既沒那麽多時間和精力跟四廠公安科的那幫保安耗,更不想看著弟兄們挨凍,笑看著韓渝道:“我找了個人,借了輛邊三輪,讓他戴上頭盔,穿上軍大衣,裹得嚴嚴實實,五點半左右從大橋路過。”

    “找人扮成石所,引那幫混蛋上鉤?”

    “論年齡,老石都快五十了,身體狀況和反應都不如年輕人。論身手,老石比師父差遠了,師父要是健在一個能打他三個。我們要確保他的安全,不能讓他以身犯險。”

    “你找誰假扮石所?”

    “武警中隊的副中隊長康奎,身高體型跟老石差不多,十月份去省裏參加散打比賽拿了亞軍,過完年就要調到濱江武警支隊。局裏去年還請他做教官,教我們擒拿格鬥。”

    “這麽厲害!”

    “像你我這樣的,他一個能放倒我們兩個。”

    “大師兄,你怎麽請到的?”

    “我哪有這麽大麵子,我隻是出了個主意,吳局覺得可行,就向楊局匯報,楊局親自跟人家溝通協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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