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渝很認同所長的話,不管學什麽都要結合自身情況。

    家庭條件不好,必須想辦法賺錢。

    拿個法律大專文憑將來能做什麽,學輪機技術就不一樣了,等拿到大專文憑差不多滿十八周歲,也有了兩三年在船上服務的時間。

    到時候就可以參加升等考試,等拿到內河船舶相關崗位的適任證,就能找到更好的工作,去大船上賺大錢!

    徐三野不知道這些,他支持鹹魚學技術,跟他之前的學曆有很大關係。

    工農兵大學生底子薄,大多學的是文科。

    沒技術,不會搞研究,就算不受政治影響,一樣會被通過高考上大學的人瞧不起。

    他抬起胳膊看看手表,接著道:“順便去趟後勤股,問問張蘭,局裏的信封是在哪兒印的。”

    不等韓渝開口,李衛國就不解地問:“打聽這個做什麽,需要信封可以去局裏領啊。”

    “我們要給四千多個旅客返還被黃牛宰的購票錢,要給四千多個旅客寄信,一下子跟局裏要這麽多信封,他們肯定會廢話。

    再說錢是我們發還給人家的,信也是我們寄給人家的,憑什麽用局裏的信封!”

    “我們本來就是陵海縣公安局的沿江派出所。”

    “陵海縣公安局大著呢,我覺悟沒人家那麽高,我做了好事就要留名,寄信必須用我沿江派出所的信封!”

    他想的東西總是跟別人不一樣,李衛國徹底服了,韓渝禁不住笑了。

    上樓衝洗了下,換上幹淨衣服,下來拿上治安處罰的材料,裝進包裏騎上自行車直奔縣城。

    二十裏,不算遠。

    趕到局裏,把材料送到治安股,不出意外地又被調侃了一番。

    政工室隻有兩個民警,都在忙著寫材料,沒功夫調侃他這個局裏有史以來年紀最小的民警,隻是得知韓渝要報輪機技術時,眼神有點怪異。

    走進後勤股辦公室,張蘭和一個老大姐正忙著貼發票。

    張蘭一見著他,立馬放下手中的發票,壞笑著問怎麽不穿製服。

    哪壺不開提哪壺。

    韓渝別提尷尬,趕緊說起正事。

    張蘭搞清楚來龍去脈,正準備開口,老大姐便笑道:“信封倉庫裏有的是,非要自己印,你們徐所這是打算鬧獨立,準備跟局裏分家?”

    “蔣姐,別誤會,我們徐所主要是考慮到要寄的信太多……”

    “跟你開玩笑呢,我哪敢誤會你們徐所。”

    老大姐不想引火燒身,轉身笑道:“張蘭,你有印刷廠的電話,把號碼抄下來給鹹魚。”

    “好的,馬上。”

    張蘭還是很佩服徐三野的,打開抽屜取出一個小本子,翻找出一個號碼,找了張白紙寫下來,遞到韓渝麵前。

    “謝謝張姐,那我先回去了。”

    “吃完飯再走唄。”

    “不了,我還有事呢。”

    “這孩子,還不好意思。”

    ……

    韓渝並沒有回白龍港,而是直奔城北的“水上村”。

    說是村,其實是三排建在濱啟河邊的宿舍樓。

    航運公司當年為解決年邁的船民養老和船民的孩子上學問題,在縣裏協調下要了塊地方,蓋了這三排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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