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了江陵城，散修們因為沒賺到錢也就簡短的道個別就離去了，隻有吳同臨走時還悄悄提醒了幾句。
坐在客棧裏，樊妙的神情很不好。這一趟半分收獲都沒有，還如此興師動眾，回去後要是被那些同僚們聽了去，不知道又要怎麽嘲笑她。
此時，樊妙質問道：“誰讓你們來的？”
古小天沒做回答，隻是默默的低下頭。
其實樊妙早已猜到，但依然沒有說破，現在說什麽都已經晚了，隻是默默歎氣道：“這個事情我會轉告顧清楓，往後任何關於冷清秋的消息，你們暫時還是不知道為好。”
古小天爭取道：“樊前輩，我師姐她真的沒有殺人，能不能網開一麵？”
樊妙將長刀一把拍在桌上，翹起二郎腿，雙手環胸道：“有沒有殺人，你說了不算，在天地盟眼中，她已是罪人了。”
古小天默然無語。
這個事情是掰扯不清楚的。
更何況師姐自己已經做出了選擇，不論在怎麽為其狡辯，依然繞不開冷家要造反的這個問題。
“事情辦完了就趕緊離開去北荒，那邊還有一堆事情等你做。”
蕭銀銀跟牛奎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看著眼前這個場麵，確實也插不上話。
樊妙離開後，蕭銀銀隻是淡淡道：“我認為冷師姐應該是個好人。”
時間不早，江南的事情發生的太快，結束的也太過潦草，一時間古小天有些心煩意亂，不知道明天又該何去何從。
好像自己被一個框架限定死了一般，每每想要跳脫出來的時候，便像隻無頭蒼蠅一般的亂撞。
幾人收拾好了行李，連夜出城。
車廂內，幾人都默默無言。
蕭銀銀本想說幾個笑話逗大家開心，結果換來的是一陣陣尷尬的賠笑，到最後蕭銀銀自己也便識趣，乖乖的安靜了下來。
牛奎平掀開車簾問道：“接下來往哪裏走？”
古小天閉著眼睛，淡淡道：“直接去北荒吧。”
牛奎平道了一聲好，便又重新安靜的駕起馬車來。
從江南在往回走，確實是繞了一些遠路，但這一路上走的還算平坦，倒是真的在一個鎮子裏發現了小量的妖人團夥，這些妖人的實力極其一般，自然就被牛奎平和蕭銀銀拿來練手了。
第一次殺完人後的牛奎平有點心有餘悸，好些天了，都是一句話不說。
古小天看著他的狀況，呢喃道：“這小子這樣下去會傻的。”
蕭銀銀對此倒是顯得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好奇詢問道：“你們兩個第一次殺人都是什麽心情？”
古小天閉著眼睛回想起來，第一次麵對殺人這個難題的時候，即便是飛鳥把穀老三打殘了拖到古小天麵前，古小天都遲遲下不去手。
但後來，入峰戰的時候，自己的好兄弟死在了自己的眼前，古小天才終於邁出了這一步。
古小天回味道：“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就好像有一顆石頭永遠的懸在你的心頭，你總是想用手去摸它，但老是到了即將觸碰到的時候又收了回來，自始至終你都在想著自己到底何時才能摸到這塊石頭，直到做好了一切準備的時候，將這塊石頭摘下後，過往的一切都如釋重負。”
蕭銀銀點點頭，雖然沒太明白這種感覺，但還是誇讚了一句好深奧。
古小天走到車廂外，摟著牛奎平的肩膀，笑問道：“這一步邁出去的感覺，不好受？”
牛奎平扯了扯嘴角，默默點頭。
古小天笑道：“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這一步是必須要跨的，尤其是現在，不管你準沒準備好。”
牛奎平閉著嘴一言不發，隻是扭頭看了古小天一眼，隨後繼續駕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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