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紹炎有點神神忽忽的,尾隨在最後。我覺得我們這種分配挺合理的,尤其是我,被兩個高手夾著,相對更安全一些。

    我們的攀爬速度不快,過了十多分鍾吧,才把一半進度弄完。這時鐵驢作為排頭兵,顯得更為緊張,每往上爬一點,都要試好幾個石頭,選其中最為堅固的那一塊。

    我們也都留意周圍環境,雖然這種紅岩懸崖看起來寸草不生的,但誰知道會不會藏著毒蟲?

    我對蟲子很敏感,就把更多精力都放在這裏。

    我們又往上爬了幾米,鐵驢突然忍不住嗬了一聲。我很好奇,因為我們在做很危險的事,這裏麵也沒什麽可笑的成分。

    我抬頭問了句咋了?鐵驢停止攀爬,固定住身子,低頭看著我回了句,“沒事。”

    不過他說歸這麽說,表情卻還在笑著。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裏作用,總覺得他這麽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笑,這笑法很猙獰。

    我覺得不對勁了,鐵驢又忍不住,嗬嗬、哈哈了幾聲。

    能看出來,他自己對此也很不了解,莫名其妙的搖了搖頭。我想到一個可能,難不成他被毒蟲咬了?

    我很想湊到他身邊,找找他身上有沒有被咬的痕跡,但現在的環境,根本辦不到這一點。

    我讓鐵驢自己感覺一下,手腳或者身上,有哪裏覺得疼。

    鐵驢沒理會我,隔了這麽一會兒,他嗬嗬的越來越厲害,那張嘴就沒合攏過,也別說抽出空來說話了。

    他不是個沒主見的人,就又把頭抬起來了,拿出一副很決意的樣子,嗖嗖爬起來。

    我懂他的意思,既然他現在身子無礙,隻是犯傻笑,倒不如快點行動,讓自己爬完懸崖,就算有什麽事,等平穩落地了再說。

    我覺得這也算是個辦法,又趕緊跟上。當然了,在經過鐵驢剛才待的區域後,我整個心都繃得緊緊的,留意附近的一舉一動。

    我沒看到毒蟲,卻隱隱聞到一股淡淡的甜味。而且被這味道一帶,我覺得整個身子都麻酥酥的。

    我心裏一驚,另外也想到一個詞,“笑氣。”

    笑氣說白了,就是一氧化二氮,有麻醉作用,達到一定濃度時,也能致人發笑。我懷疑鐵驢就是吸了它,才出了剛才的洋相。

    這附近都是紅色岩石,裏麵一定含有大量的礦物質,我記得對硝酸銨進行加熱,就能分解出笑氣來。

    我把這想法說給鐵驢聽,也特意告訴他,笑氣對身體無害。鐵驢點頭表示放心,麵上卻還在大笑著。

    我不想自己也跟鐵驢一樣,不然我們爬個懸崖,最後成啥德行了?我打算先憋一股氣,要是笑氣分布的地帶小,我這麽憋氣一爬,弄不好能逃脫出笑氣地帶。

    我還給身後薑紹炎做了提醒。不過薑紹炎回應我的,卻完全出乎意料。

    剛才我和鐵驢停下攀爬時,他又低頭看著身下的水麵了,我這麽一提醒,反倒讓他下了另一個決定。

    薑紹炎念叨一句,過陣跟我們匯合。之後整個人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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