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特供的衣服,隻能來回換姿勢,或者蹲著,拿出一副滑滑梯的樣子。

    我沒算具體滑多久,反正少說過了二十分鍾,我們到底了,也沒耽誤進度,那老人也剛下來。

    我把目光從老人身上挪開,又看著遠處。

    這裏竟是一個菜園子,占地十多畝的樣子,而在菜園子後麵,是一條大河。

    這裏溫度很高,我突然很熱,渾身都是汗。大河的河水也都是紅色的,跟血一樣。

    我有種奇葩的想法,這河很像巨人身上的一條血管,另外我琢磨著,這裏之所以能這樣,或許地底下有火山吧,河水泛紅也跟火山礦物有關。

    老人的目的地就是菜園子,走過去後,還摸索起來,感覺哪一顆菜新鮮,就往懷裏揣。

    而這些菜,我也見過一次,就是最早進女兒村時,被九娘請吃飯時,在飯桌上見到的。

    我挺納悶,心說難不成九娘的菜,也是從這裏偷來的?

    我們沒急著奔向菜園子,老人又撿了一棵菜,之後這麽一扒拉,竟從菜地裏拿出半顆人頭來。

    這人頭的腦子都沒了,眼眶也空空的,不過鼻子、嘴巴,還有一隻耳朵都在,腐爛程度也很高,老人拎著它,有些地方還直往下淌湯。

    我們都瞧惡心了,鐵驢還念叨一句說,“他娘的,這菜不會是用屍體養出來的吧?”

    我被這麽一說,也有點反胃了。

    老人看不見,不怕這人頭的恐怖外貌,他還隨手一撇,把人頭丟在一旁。

    薑紹炎對這顆人頭挺感興趣,招呼我們小心一點過去看看。我知道,這麽一去,準沒我好事。

    也真被我料到了。薑紹炎沒碰那顆人頭,讓我去研究一下。

    我應了一聲,還從胸囊裏拿出一副薄薄的屍檢手套。我蹲在人頭旁邊,把它捧起來了。

    我覺得它肉都黏軟、黏軟的,這麽一來,我根本看不出它脖頸上的傷口是什麽樣的,另外我們都在野外,我沒法借助儀器來對它的腐肉和骨骼進行測試,也就沒法知道它死亡時間有多久了。

    但我耐著性子,把半顆人頭轉了半圈,發現一個細節,這人頭的耳朵腐爛程度不高,能看出來,打著耳洞。

    這是左耳朵,我聯想起去長白山遇到雷濤那些人了。

    我有個猜測,告訴薑紹炎他們,“死者很可能是個盜墓賊。”

    這結論先把鐵驢嚇一跳,他還湊近一些問,“徒弟,你法醫技術又長進了,竟然連死者生前幹過啥,都能屍檢出來了?”

    我沒回他,隻是捧著人頭,讓他看了看那個耳洞。

    這期間老人也挺有意思,東摟一顆,西拽一下的,他還很較真,摸到更好的菜了,就把已經撿到懷裏的菜丟掉。

    最後他來到我們旁邊,我們不想跟他撞麵,就適當回避一下。

    也不知道我們露出啥破綻了,這一路老人都沒留意到我們,現在卻打一激靈,對著四周摸了摸,又嚇得站起來,警惕的在原地亂轉。

    我不怕老人這麽亂晃悠,一直盯著他手和腳,我怕這菜地裏有啥機關,他別使壞把這玩意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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