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薑紹炎話裏意思不對勁,也讓我腦海中不自覺得浮現出一種恐懼感。

    我雖然疲憊,卻還是強挺著往車前方看去。隻一眼,我就有種被嚇尿的感覺。

    下坡要到盡頭了,它末端還微微上翹,整個造型有點像字母J。而在末端之外,是一個有六七米長的深淵。

    深淵到底有多深,我不知道。在深淵另一側,是綠油油的一片草坪,這草坪麵積很大,在它之後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森林和連綿高山。

    我們開的是吉普車不是飛機,這麽衝下去,我持悲觀態度。我想讓薑紹炎趕緊刹車,不過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我心說停車有什麽用?被流沙追上,要麽把我們淹沒,要麽被它這麽一衝一帶的,我們還得掉到深淵裏。

    我是沒法提啥建議了,這麽一耽誤,薑紹炎做了個近乎瘋狂的決定。

    他不斷提速,尤其吉普車的檔位都掛到最高了,油門也踩到最大了。我眼睜睜看著吉普車呼嘯著越過末端,飛在深淵之上。

    我記得中國有個叫柯受良的,曾開著改裝的越野跑車飛躍黃河,我當時隻在電視機前看到那一幕,並不知道他那一刻什麽感受,而此時此刻,我體會到了。

    我雖然坐在車裏,卻也覺得跟車一樣輕飄飄起來,甚至身下的深淵好像有一支無形的巨手一樣,在使勁拽扯我們,讓我們下去陪它作伴。

    我想掙紮,不過我個人的微薄之力有什麽用?我坐在車座上倒還好說,鐵驢躺在小平台中,他用盡全身力氣,死死抓著平台,防止自己掉下去。

    想想也是,他一旦真下去了,我們可怎麽救他啊?

    那三個特警都昏睡著,倒是圖個眼不見為淨了,而薑紹炎呢,比我和鐵驢要穩多了,他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抓穩檔位。

    吉普車關鍵時刻露了一手,它絕對稱得起沙漠突襲者的稱號了,帶著我們,在一個眨眼間,有驚無險的越過深淵,妥妥的落在那片綠草坪之上。

    這綠草坪真厚實,像個草甸子似的,剛接觸它的一刹那,我覺得跟落在床上沒什麽區別,甚至整個車身還彈了一下。

    但這並不代表沒有衝擊力,我身子依舊抖了好幾下,卻不嚴重。我把懸著的心放下去,又扭頭往後看。

    沙浪也衝到下坡末端了,像水一樣,流向深淵裏。隔遠一看,有種黃色瀑布的感覺。

    我忍不住大喘氣,覺得我們得救了。不過吉普車慣性太大,哪怕薑紹炎玩命的換擋控製它,它還是忍不住的往前滑行好一大截。也趕得真不巧,這草坪裏突然出現一塊大石頭。

    吉普車左前方的車輪壓在石頭上,一下讓車身失衡,我覺得身子突然傾斜起來。

    我心說不好,這是要翻車的節奏。我對薑紹炎有氣無力的喊了句,讓他快想辦法。但一切晚了。

    吉普車後車輪又壓在石頭上,導致車往一麵倒。

    我就聽到砰的一聲響,我們這些人全從車裏滾出去了,我帶著慣性落在草地上,還止不住的往前軲轆幾下。

    這讓我渾身都疼,有種散架子的感覺。我想爬起來,沒那力氣,腦袋也一沉。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