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鋼絲,上半截被薑紹炎抻出來了,下半截還埋在土裏,薑紹炎又使勁試了試,發現根本不能全抻出來。

    我納悶上了,心說溝裏怎麽會有這種東西,難不成有啥電線或電纜麽?這鋼絲是它們的組成零件?

    薑紹炎很認真的觀察鋼絲,尤其是斷處,這樣過了一小會兒,他開口說了,“這鋼絲事先被鋸過,剛才又被咱們車一壓,徹底斷了。”

    我對鋸這個詞很敏感,很明顯,這裏被人動過手腳,是一處機關陷阱。

    我又四下看看,心說有人想讓我們在這下車,但我們並沒遇到偷襲,他這麽做有什麽意義?

    鐵驢腰間有電筒,他早就拿出來了,打開後照著。他最先有發現了,指著不遠處的一顆老楊樹說,“看那裏。”

    我順著瞧去,在離地十多米高的地方,有一個大樹杈,上麵掛著三個包裹,乍一看,跟蒙著外套的鳥籠子似的。

    但我不會笨的以為這真是鳥籠子,也沒有人傻兮兮的用這種方式養鳥。

    薑紹炎說我們過去瞧瞧。我們仨一前兩後的保持陣型,走過去了。

    這麽一離近,我看到每個包裹下麵都殷紅一片,在與之垂直的地麵上,也有不少紅點,像是血。

    我有個猜測,心說我的乖乖,這裏麵都是人頭吧?

    鐵驢覺得有危險,急忙把槍拿了出現。薑紹炎也有槍,但他沒動,反倒對我倆強調,“都別慌,你們在下麵守著,我爬上去看看。”

    說完他奔老楊樹跑過去了。我發現薑紹炎叫烏鴉的外號真不恰當,該叫神猴才對。他爬樹的速度絕了,跟如履平地似的。

    等嗖嗖幾下上去後,他又手腳並用的抱著樹杈,一點點的蹭到包裹旁邊。

    他腰間有刀,拿出來後對著我倆喊,“注意了!”隨後手起刀落,把三個包裹全割斷了。

    它們垂直往下落,我跟鐵驢都往後退了一些,不然被它們砸到,那就太倒黴了。

    它們最後落到地上時,力道真不小,都砸出一股股煙來。

    鐵驢沒動身,但跟我來了一句,“法醫上!”

    現在氣氛挺緊張,我卻忍不住笑了一下,心說這頭驢啊,說他什麽好呢,這時候不叫我徒弟了,不然我保準反駁一句,師父技藝精湛,師父先上這類的話,把他噎住。

    我胸囊裏有備用的一次性手套,我拿出戴在手上,對著最近那個包裹走去。

    我都做好準備了,心說一會的場麵弄不好會很血腥。我蹲下來,慢慢把包裹解開。

    這裏裝的確實是一顆人頭,隻是他麵衝前,我俯視著隻能看到他的腦頂。我又壓著性子,把它翻過來了。

    在看到人臉一刹那,我腦袋嗡了一下,還忍不住哇啊一聲,蹲著往後退了退。

    鐵驢沒看到人頭啥樣。他一直觀察我呢,看我這德行,忍不住說了,“冷詩傑!虧你還他娘的是法醫,遇到啥事了?嚇成這樣!”

    我看看鐵驢,擺手讓他稍等,我又湊回去了,把人頭提起來。

    我故意沒讓人頭的臉衝向鐵驢,等全拎出來後,我突然一扭人頭,看鐵驢看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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