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著兩張床問鐵驢,“我們就睡這兒?”

    鐵驢點點頭,他也不脫衣服,大搖大擺的上了床,就這麽和衣而臥了。

    他看我還沒動身,說了句,“小冷,你願意站著就站著吧,但記住別亂跑,不然被巡邏的看到,別誤會成賊,會開槍的。我不等你了,先睡了啊!”

    我本來情緒很低落,鐵驢最後一句話卻跟強心劑一樣,我一聽他要睡,一下子急了。

    我對他的呼嚕聲特別忌諱,也知道自己逃不過去了,這一晚上真要在這種破床上睡覺了,但我決不能讓鐵驢先睡著,不然打起呼嚕來,我這一宿怎麽活?

    我不管那麽多了,急忙嗖嗖跑過去,爬到空床上,學著鐵驢和衣而臥,還立馬數起羊來。

    這次我終於沒丟人,辦了點實事兒,搶在鐵驢先頭睡著了。

    我沒想到在這種硬板床上睡覺,還不錯,至少睡眠質量挺高。

    睡了挺久後,迷迷糊糊間,我覺得有人掐我,他夠損的了,掐的範圍特別小,這讓我覺得跟被針刺到了一樣。

    我以為鐵驢搗亂呢,伸手扇了一下,嘴上說,“驢哥,別鬧!”但壓根不好使,那人繼續掐我,力道還稍微加大了。

    我氣到了,心說鐵驢又抽什麽風。我一扭頭,睜開眼睛了。

    但眼前哪有鐵驢,隻有一個嚇人的臉。

    它有種骨瘦如柴的感覺,特別老,全是褶子,還特別蒼白,有著熊貓一樣的黑眼圈。

    我冷不丁以為自己見到鬼了呢,嚇得哇一聲,甚至都忘了還在床上。我想往旁邊挪一挪,避開這張臉,但這下好,自己噗通一下,直接滾下床下邊去了。

    我哼哼呀呀爬起來,隔著床跟這張臉對視著。他看我這種囧樣,嘿嘿笑了,問一句,“早啊,徒弟!”

    我差點被弄咳嗽了,心說什麽徒弟?我是有師父,雖然師父跟眼前怪人年紀相仿,但師父濃眉大眼,一表人才的,就算遇到天災鬧饑荒,也餓不成這種德性吧?

    我不給他麵子,不客氣的問了句,“你誰啊你?”

    怪人笑了,慢慢站起來,自我介紹說,“我叫啥名來了?他奶奶的,都忘了,但原來有個代號,叫白皮,你也這麽叫吧,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師父了,會讓你成為一名合格的特案組法醫。”

    我有點明白了,心說此師父非彼師父。而且我也知道,像我們這些做法醫的,有很多怪才,就是那種長相怪,本領也大的。

    我覺得眼前這個代號叫白皮的人,一定是個高人。我對高人是有種敬佩心理的,從這方麵出發,我對他好感增加不少。

    白皮一定了解過我,也不讓我介紹自己,他又費勁巴力的從床底下拿出個大兜子來。

    這期間我四下看看,發現鐵驢不見了,另外印象中,我床底下並沒有什麽大兜子,這一定是白皮帶來的,剛放到床底下的。

    我探個腦袋看,想知道大兜子裏有啥。

    白皮倒不避諱,任由我看,他翻了翻,從裏麵拿出一套衣服來,丟給我說,“換上吧,這是你的行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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