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父給我打電話了。他也不在國外,這時間本該睡得正香,怎麽想到找我了呢?

    我把電話接了。師父直奔主題,說我是不是去看我爹了?

    我第一反應是詫異,心說他咋知道了,但又回頭看了看精神病院,明白了,一定是那武把子,他給我打小“報告”了,這麽說來,師父跟薑紹炎是一起的。

    我心跳的厲害。

    師父看我好一會沒吱聲,也猜到了,又問我,“小冷,你覺得我對你怎麽樣?”

    我結巴上了,打心裏也承認,師父對我是真好。我畢竟是個老爺們,在這種事上不能撒謊,最後點頭承認,還特意說師父拿我當親兒子一樣對待。

    師父笑了笑,我的回答也讓他感慨了,說他這輩子就我這麽一個徒弟,也隻想有我這麽一個徒弟。隨後他一轉話題,說他去省廳不是偶然,這裏麵有很多秘密,現在不能告訴我,但他強調,如果我信不過烏鴉,至少也要信他,不要在這麽關鍵的時候添亂,從明天開始,該怎麽生活就怎麽生活,一切正常化。

    我細細品味著,腦袋裏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心說難道薑紹炎不是壞人?而是省裏還有什麽案子要繼續跟進?烏鴉跟我師父,都在打一個煙霧彈,先讓活屍案結了,實際卻在慢慢的順藤摸瓜,釣大魚?

    我心癢癢,因為自己處在迷局之中,純屬兩眼瞎,師父要是能再細說說,我稍微明白點了,就不會亂琢磨了。

    但師父不想多說,又叮囑我,烏鴉這幾天送了我一個禮物,也不知道我收沒收到,他希望我能好好研究下,如果我真扛不住的話,就用錫紙把它包裹住,偷偷保存起來就行了。

    我知道這禮物指的是小鼎,真沒想到,師父也提到了錫紙。

    師父說他還在加班,沒繼續聊啥,把電話掛了。

    我一時間心裏既熱的有點難受,也冷的有點想哆嗦。我也不推車子了,停靠在路邊,我坐在馬路牙子上,蜷成一團,這樣能好受一些,又吸了根煙想一想。

    我最後也沒個準主意,不過覺得,師父都開口提醒了,我要是再“搗亂”也不好。尤其我和我爹肯定不會有生命危險,既然如此,拿出正常的生活態度,觀望吧。

    我抱著“樂觀”的態度,騎個車子奔市郊墳串子去的,想把小鼎拿回來。

    我埋鼎的時間不久,尤其還是大晚上的,沒人偷。可等我趕到指定地點一看,愣了,有一個意外出現了。

    鼎是靜靜的放在那個坑了,但在坑外,圍了好幾隻大蜈蚣。我用小手電照著,最大那頭,估摸著得有二十厘米長,還肥乎乎的。

    它們不是靜止的,暴躁一般的繞圈亂爬,似乎想衝到坑裏去。我可不想讓它們這麽做,不然怎麽取鼎?

    我穿的是厚底皮鞋,管那個?突然跑過去,對著這些毒蟲一頓猛踩。用鞋底將它們瞬間壓成肉餅。

    這些蜈蚣死後都流出“水”來,估計是毒液,我也不想碰到,就用鞋底掃了一些土,把它們埋上了,之後我蹲在坑旁,對著小鼎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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