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種沒音樂細胞的人,也都聽出感覺來了,台下氣氛漸漸熱鬧起來。

    有一個人,本來我們都沒留意他,他獨自坐在另外一個角落裏,但上來勁頭了,他站在桌子上伴隨節奏跳起舞來。

    這人怎麽評價好呢?要我說就一個奇葩,長得不醜,還很爺們,但留著稍長的頭發,把額頭都蓋住了,而且他穿的太破了,一雙黑舊的大棉鞋,老款的上衣與褲子。這麽一對比,讓他像個偏遠山區來的難民一樣。

    絕不是我一個人的眼光有問題,很多客人都拿出一副想樂的樣子看著他,他卻置之不理,陶醉般的繼續跳舞。

    他的舞姿很棒,外加隱隱有種讓人不可抗拒的氣場,被這麽一帶,漸漸的,也有客人站到桌子上,一起胡鬧起來。

    我有一個尺度,不喜歡太鬧的環境,看著現在這麽瘋狂的場麵,我坐不住了,更沒心情欣賞音樂了。

    我跟寅寅喝了最後的酒,一起離開。

    我們先去的警局,拿了一個法醫勘察箱,又一起趕去殯儀館。等到地方後,我看了看時間,淩晨兩點。

    今天值班的保安叫小王,跟我是哥們中的鐵哥們,他操著很濃的東北口音,問我倆,“咿呀冷哥寅姐,咋這麽晚還來呢?”

    我當然不能跟他說實話,編個理由,說上頭兒讓加緊查一個大案,我有點疑問,要去核實一下。

    小王說沒問題,還讓我倆去屍庫後給他來個信。

    屍庫都是遙控開門的,我跟寅寅來到門口後,我用電話晃了小王。大鐵門哄哄的滾動起來。

    不得不吐槽,屍庫這種地方,每一個屍體都放在獨立的屍櫃裏,是內部冷循環的,除此之外整個屍庫跟戶外溫度一樣,但每次來這種地方,我都覺得難受,隱隱有種冷颼颼的感覺,或許這麽多屍體聚在一起,多多少少有點說道吧。

    我跟寅寅不是菜鳥,沒那麽緊張,一同進去了。寅寅事先有準備,告訴我,小辮子在46號櫃。

    我輕車熟路,直接找到它,還摁著開關,把它打開了。我把屍袋拉開,初步一看,小辮子的特征太明顯了,說明我們找對人了,但等再細細一觀察,我直皺眉,指著屍體看了看寅寅。

    寅寅明白我想啥呢,其實她也迷糊了,還把手機拿出來,翻到小辮子照片,放大後對比看了看。

    屍櫃裏的小辮子,瘦的太狠了,這麽說吧,至少比照片裏的人小了三圈。

    我問寅寅,那照片啥時候照的?誰這麽沒水平,還整個減肥前的?寅寅反駁我,說照片就是小辮子死前不久照的,而且屍檢時劉哥拍下來的照片她也看過,跟屍櫃裏這位也是千差萬別。

    我倆都覺得不對勁了,屍體是會腐爛沒錯,但絕不會瘦,畢竟人都死了,另外一直被冷氣凍著,也不可能腐爛嘛。

    我跟寅寅都沒急著說啥,各自分析著。我聯係著歌手屍體,她的小臂被吃了,而眼前這位的屍表是沒啥變化,但慢慢變瘦,不也是一種變相的被“吃”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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