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似乎更加淒迷……

    破舊不堪的老宅院,也似乎更加淒冷,尤其一陣冷風灌入,將那破舊的窗戶吹得吱呀吱呀響,老者嘴角的油光閃耀,與夜空中的月光形成鮮明對比。

    “我來與你談合作,有些事情你爛在肚子裏也沒用,倒不如用它換來餘生的好過,買一處大的院子,再雇上兩個嚇人,如果有人不嫌棄,你還可以找一個伴兒,臨死的時候床邊有人守著,總比現在這般落寞要好。”

    “你……”

    老者嘴角笑容苦澀,歎息了一聲,“還是被你們給找到了,我的這雙眼睛瞎了以後,就被魁拔大人給拋棄了,我以前是一條惡犬,現在是一條喪家犬,他不把我當人,那我也沒有必要一直為他守著秘密。”

    “你想知道的是什麽,三十年前的河東五殺案,還是北宗的滅門案,還是南河穀裏的縱火焚屍案,又或者是當初緬甸第一美女的慘死案……唉,實在太多了,有些可能我已經記不清楚了,殺了這麽多人呢,心中實在是罪過,可有的人天生就是屠夫的命,這是我的命運輪回,不過我現在時常回憶,如果我當初不是碰見了魁拔大人,現如今的我,應該不會如此罪孽深重,說不定還可以娶個婆娘,為我生上兩個孩子。”

    林昆嘩啦啦地倒滿酒水,杯子推到老者的麵前,老者雙手抱起杯子,“一頓美酒,一隻雞,這已經是我這十幾年來最奢望的,以前我是活在金錢的包袱裏,現在能喝上一杯酒,吃上一口雞也就滿足了,想問什麽你就問吧,至於你許諾給我的富貴,我隻要一口棺材就行了,我已經有預感了,怕挨不過幾日,我就要被埋在地下了,棺材的料子一定要好,我不想死了之後被野狗撞碎了棺材,把我這副發臭的身體給吃了。”

    林昆道:“華夏梅家。”

    老瞎子道:“梅家?”

    林昆道:“大山裏的一個神醫世家,一夜之間宗族被斬殺得幹淨,一場大火將整個村子燒著,留下了一些個村民,梅家的人幾乎全絕。”

    老瞎子道:“我想起來了,當時是入夜的十分,我們來到那山裏人家的外麵,當月光升起的時候,我們潛入進了村子裏,手起刀落殺人如麻,短短的時間內,就將那個家族的所有人殺害,不過……我記得還有一個活著的小子,他躲在祠堂的佛龕下,一雙小眼睛戰戰兢兢地看著我。

    唉,也不知道為什麽,殺心大起的我居然放了他一馬,也是那個時候開始,我才發覺自己是一個人,而不是一個惡魔,良心裏有那麽一絲溫度。

    當天晚上我記得去梅家的不止我們這一夥人,卻了至少有七撥人,每一波當中都有江湖高手,我們這一夥是緬甸的三大傳奇殺手,那也是這三大殺手之間唯一的一次合作,他們是同行,平常競爭就不說了,還總互相看不慣。

    其實這麽多年我一直想不明白,到底是多大的仇恨,才能去殺那麽行醫濟世的一家,他們做的都是善良的事兒,可為什麽偏偏招來殺身之禍呢,我曾經學習過佛法,好人有好報,為什麽他們招來的卻是惡魔劊子手。”

    砰噔……

    梅玉手中端著的一個酒壺掉在了地上,酒水從壺裏灑出,響起彌漫,老瞎子的鼻翼又扇動了一下,滿是可惜地道:“極品的桂花佳釀,這種酒我已經有十年沒喝過了,這一壇子的年份少說也有三年吧,嗯……這酒三年分的剛剛好,要是再久了就變味兒了,要是再少點也不夠勁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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