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的涼,有些淒迷……

    頭頂的圓月,漫天的星光,還有院中對影的三人。

    戰青龍來過朱家大院的次數不多,他剛剛從外地出了任務回來,而另外的兩個人是主人林昆和梅玉。

    梅玉對戰青龍的恩情,戰青龍願意跪地長磕來報答,如今陳夢雨的腿奇跡般的獲得恢複,讓她可以像一個正常人一樣行走,這簡直就是上天的恩賜。

    一個人,在失去了一樣東西而又重新獲得之後,便會格外的珍惜,尤其是一個妙齡少女在癱坐在輪椅之上,無數次想要結束生命,而又重新站了起來。

    陳夢雨的性格恢複到了從前,甚至比過去更好了,她終於答應和戰青龍在一起,兩人也開始商討婚期。

    接二連三的事情,一件件拉近著林昆和戰青龍之間的關係,兩人已經是在古寺中磕過頭的兄弟,當林昆這次想要去緬甸邊境的消息一傳出去,戰青龍便主動登門拜訪,他,不希望林昆去邊境上犯險。

    杯中有茶,茶中有人影,林昆苦笑著說:“戰大哥,有些事情不是你我想不做就能不做的,在這背後就像是有一個力量推著你,讓你明知道那是火坑也要跳一跳,這種力量來自四麵八方,有的是善意的,有的是希望我們就此隕落連渣兒都不剩。”

    戰青龍道:“我知道,毛家的老爺子和彭家的老爺子在大領導的麵前說了話,具體說的什麽我不清楚,不過大領導在對你的態度上有了一些分歧……”

    話音稍稍一頓,戰青龍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繼續道:“你手下的人占據著東北三省,北河省的鄒大富你又給動了,東山省那邊也有你的人,你的姥爺家又是江南一代的富豪大家族,憑借著你的影響力,沈家最近這幾個月來上升的勢頭很猛,所以……”

    戰青龍的話沒有說完,林昆笑著說:“戰大哥,你認為當下的政治風向對我不利,或許會功高蓋主?”

    戰青龍道:“昆子,你怎麽就不明白,勢力大是好事,可這落在了一些權重人的眼中,那就是威脅。”

    林昆笑著說:“大領導的心胸不會那麽狹窄,但如果說我做的有問題,這一點我是應該好好反思。”

    戰青龍道:“昆子,我前兩天去了趟五台山,在山裏陪著大領導散步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奇怪的老道士,那老道士衣衫破爛,登山隻用腳前尖,大領導問他為何要這麽做,他說已經這樣走路三十年了,忘了怎麽用腳後跟走路,這老道士居然認得我,他說戰家的小輩到了我這一代居然沒落到了這地步,我當時也是氣盛不過,便和他交手了……”

    嘩啦啦!

    戰青龍自斟茶水,仰起頭又是一口喝了下去,接著說:“結果,我打出了十招兒都沒碰到這老道士的衣襟,而他反過來一掌拍在了我的胸上,就讓我退出了五步,當時隨行的其他幾個保鏢掏出了槍,被大領導給攔了下來,大領導問那老道士的姓名以及年齡,他說了三遍,每一遍都是‘我忘了’。”

    “昆子,我說這個的意思是說,這個江湖不如我們想象的那樣,過去我以為我這是華夏頂尖的高手,可在那衣衫破爛的老道士麵前,簡直不值一提,華夏與緬甸邊境的格拉烏大山,那裏藏了太多的罪惡,不說緬甸那邊,就是我們華夏曆來江湖上的惡人,在犯下不可饒恕的死罪之後,很大一部分逃去了那裏,那些人在山中終日無所事事,隻會研究武功,一個人如果踏下心來苦練研究五年十年,除非他的天資太差,不然在任何一個行業,都能夠達到一個可觀的高度,更何況那些逃出華夏的江湖人,哪一個不是曾經天資卓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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