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廂房的一號別院,是沈家府邸最偏僻的一處別院,周圍假山流水,風景倒是不錯,不過一般很少會安排客人住在這兒,但這西廂房一號別院的裝修,卻一點也不含糊,古色古香,裏麵可謂是極盡奢華。

    以前,沈老爺子沒事的時候,喜歡一個人到這小別院裏住上兩三天,溫一壺茶,叫上幾個老友到家裏下棋。

    偶爾,沈老太也會叫上她的老姐妹們過來,聊一聊這江南省的大大小小,一起聽個小曲,彈彈琵琶。

    江南人有江南人獨有的文化底蘊,琴棋書畫,自古江南也是才子輩出。

    以往沈老爺子和沈老太不管誰住在這西廂房的一號別院,那都是充滿了書香的味道,但此時江財和林昆走到一號別院的附近,卻是聽見一陣極其不和諧的聲音,從院子方向傳來。

    就聽,一個操著東北口音的聲音,粗獷的大罵:“媽了個巴子的,就這臭腳,還踢個毛線球啊,老子我商場都比你踢的好,豬,一群豬!趕緊給老子滾蛋,下場,滾蛋!”

    砰……

    緊跟著突然的一聲巨響,伴隨著一身嘩啦的聲音,本來還隱隱能聽得到的足球賽轉播的聲音,馬上消失了。

    江財抬起頭擦了下額頭,笑著說:“這已經是第三個電視機了。”

    林昆微感詫異,道:“這……”        江財苦笑道:“這位老先生脾氣不太好,偏偏又喜歡看足球,還是咱們華夏國足的忠實粉絲,哎,真是傷不起啊,以前我也是個足球迷,可自從看國足犯了心髒病以後,全家人都反對我再看國足了,我

    老伴兒更是說,以後我要再敢看,隻要讓她知道了,就和我離婚,孩子們也要和我斷絕關係。”

    林昆好奇的問:“江叔,那現在呢?你終於把國足給戒了?”

    江財兩手一攤,苦笑道:“所以我就孤家寡人一個,和我生活了大半輩子的老婆子,去女兒家住了,兒子也不理我了,女兒也不給我打電話了。”

    “昂?”

    林昆深深的詫異一聲,“您還沒戒呢?”

    江財不好意思的笑道:“之前偷偷的看了一場,也就是和這院子裏的老先生一起,被我老伴兒給知道了。”

    林昆覺得有趣,兩人的腳步也不急了,笑著問:“江叔,你看足球,非讓嬸子知道呀,你偷偷的看不就完了?”        江財苦笑,道:“我當時也是這麽想的,可我這心髒不爭氣啊,剛看沒幾分鍾,就被人進球了,我這一沒把控的住,心髒病就又犯了,在醫院搶救的時候,要家人簽名,醫院第一個打電話的就是我老伴

    兒,唉……”        江財深深的歎了口氣,道:“我現在也想明白了,這國足看不看也沒啥意思了,這都多少年了,每次都是充滿了期待,請天價的國外教練,可到頭來一看,這群人還是那麽一副德行,網上的人都罵說是國家足聯給弱智的兒子請了個哈佛的老師,本來我還覺得說的不對,可現在想一想……算了,反正每次不用看,結果也都能猜出個大概,基本上就是一個輸,這麽一想也就沒啥向看的念頭了,索性還是珍愛

    生命吧。”

    林昆笑著說:“江叔,你終於想開了,我之前也見過一個哥們,看足球氣的半死。”

    江財似乎遇到了知己,馬上問:“那小友現在怎麽樣了?”

    林昆笑著說:“墳頭的草都快兩米高了。”

    江財:“……”

    兩人正說著,不知不覺的已經到了門口,這時突然一個大嗓門從院子裏喊道:“誰大半夜的趴老子的牆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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