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匡被抓,本來應該是一件機密的事,可不到一個晚上的時間,整個吉森省的政商兩屆就傳開了,幾家歡喜幾家愁,有的人歡欣鼓舞,有的人卻是愁容滿麵坐立不安。

    歡喜鼓舞的,大多都是陸匡平日裏的對頭,或者一些看不慣陸匡行事作風的同僚們。

    陸匡位居高位的這些年,要說一件為國家、為人民利益的事兒沒辦,那是不成立的,陸匡一心想要再進一步,業績對他來說很重要。

    可真要說陸匡為吉森市的發展做出了多大的貢獻,拋開那些麵子工程,實屬寥寥無幾。        但陸匡私底下的結黨營私,這在整個吉森市的體製內,可是眾所周知的,一些順從他的得到提拔,一些個違逆他看不慣他做派的,幾乎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壓,普通的同僚且不說,就說市委書記劉一

    恒。        前一任的市委書記退休後,劉一恒是空降到吉森市的,可劉一恒在吉森市上任三年的時間,愣是沒有將半分的主動權掌握在手裏,但凡市裏大大小小的事,幾乎都是陸匡一個人說的算,每一次召開班子

    內的討論決定會,陸匡一個話音拋出來,一群人附和。

    劉一恒本來是黑河省的一位胸懷乾坤的副市長,一身政績民心所向,在當地極其的有名望,隻不過他當初所處的市是一個小市,二百多萬的人口。        前任的吉森省的一位高幹,看中了劉一恒的才能,就和黑河省的領導商量,將劉一恒直接跨省的空降到了吉森市,那位吉森省的老領導出發點是好的,得到如此的良將一枚,吉森市的發展一定會更上一

    層樓。

    隻可惜,那位老領導臨近退休,又意外離世,劉一恒人生地不熟,唯一的後盾沒有了。        如今,回黑河省已是不可能了,不是黑河省的政界沒有他劉一恒的一席之地,而是他心中的傲氣不允許他走回頭路,從黑河省出來的那一天,他就下定決心要幹出一番事業,哪怕將來再回到黑河省,也

    要榮歸故裏。

    他現在回去算什麽?

    出來了三年,一點成績也沒做出來,表麵上別人不會說什麽,可背地裏難免議論一番。

    一個好的官員,並非那種能看淡世間一切的聖人,強烈的自尊心往往是鞭策向前的動力。        陸匡被抓的消息,是劉一恒的秘書,半夜打電話告訴他的,電話裏,秘書申昊先是表示歉意,不應該這麽晚打擾領導休息,劉一恒一如既往的語氣溫和,問申昊有什麽事,申昊馬上掩不住內心的歡喜,

    將吉森市今天晚上發生的重大事件告訴了劉一恒。

    掛了電話,劉一恒坐在客廳裏,點上了一根煙。

    他已經戒煙很久了,但身邊總會帶著一盒煙,遇到了難以解決的事情,或者進退維穀的時候,他都點上一根慢慢的抽著。        但此時此刻,他隻抽了兩口,便將煙掐滅了,重新拿起手機,給申昊打了過去,電話接通,劉一恒的語氣幾乎是刻不容緩,“申昊,你馬上到我家來一趟,帶上之前我讓你準備的關於城北郊外開發的材

    料。”        掛了電話,劉一恒的夫人從臥室出來,她比劉一恒小幾歲,是吉森市一所大學裏的老師,教了二十多年的國學,整個人帶著一陣濃濃的書香氣,即便穿著一身睡衣,已經年近五十,行為舉止依然從容優

    雅。        “一恒,怎麽了?”劉夫人走過來,坐在丈夫的身旁,見丈夫繃著個臉,她心裏也緊張起來,這三年來丈夫在事業上收到的排擠,她都看在眼裏,她甚至後悔當初勸說丈夫離開黑河省,來到人生地不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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