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還未深。

    窗外依舊是燈火通明,院子裏那些認領屍體家屬的哭聲,傳出去很遠。

    石擁軍離開了石飛宇辦公室,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靜的讓人害怕。

    在三個能與蔡領導競爭的議員當中,他今年剛四十多歲,是最年輕的,平常的行事風格,相比於其他兩位劉瑞昌和江振海要莽撞許多。

    因此,他在外落下不少不利話柄。

    一個人想要被人誤解,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讓所有人看到他的缺點。

    可主動暴露出來的,就是真的?

    辦公室裏剩下石飛宇一個人,他來到落地窗前,看著下方認領屍體的親屬們,又轉過身來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我是石飛宇,撫恤金每人再補30萬,從我們治安局的預算中出,沒有高層指示,我說的!”

    石飛宇霸氣說完,掛斷電話。

    這時,就在石飛宇辦公室正下方,是治安局的辦公大廳,其中用玻璃隔出的隔間,正好是潘靜白的辦公室,潘靜白此刻也站在落地窗前。

    她身材高挑,容顏漂亮,屬於那種可以靠臉吃飯的,氣質十分冰冷。

    她平靜望著窗外,那些家屬悲傷欲絕的模樣,深深觸痛她的內心,也是在這一瞬間,她體會到石飛宇跟她說的那番話——高層的博弈間,當炮灰的是貧民,而那些努力奮鬥,自認為達到人生高度的,譬如李鬆濤之流,到最後還是一場空,也還是給人做炮灰。

    社會是殘酷的,精英階層永遠會趨利避害,普通人難逃炮灰命運。

    潘靜白突然笑了,這笑容中間卻是無盡苦澀與心痛。

    ——島南,高層的機關醫院裏。

    這醫院也被稱作高層私人醫院。

    能住進這個醫院裏的,要麽自身是高層成員,要麽是家裏的老丈人、女婿、親爹、親兒子、親孫子、親媳婦兒等等是高層,至於小三、姘頭這種,是萬萬不能住進來的。

    這是醫院的規定,高層們在這裏住院治療,必須享受到一流的醫療,以及一流的環境。

    若是把小三和姘頭給整進來,保不準原配就打上門來,到時候嘰哇亂叫,還有個屁環境舒適可言。

    豪華車隊開進醫院大院,今年剛六十歲的院長蔡久芳親自下樓迎接,身後跟著長長的醫療團隊,這些人衣著整齊,戰隊整齊,就連目光都整齊。

    在這最高層私人醫院工作,薪資待遇絕對是頂級的,但要求也是極高的。

    醫術好是第一位。

    除了跟院長家裏有裙帶關係,可以長得差強人意一點兒,其餘的要求簡直堪比選美。

    還是那句話,這最高層私人醫院裏的一切都是一流的,包括醫護人員的顏值。

    不少年輕貌美的小護士,就因為進入到這裏工作,從此搖身一變成了金鳳凰,要麽是嫁入豪門,要麽是成了豪門在外圈養的金絲雀。

    院長蔡久芳親自迎上蔡領導,上來就向麵色陰沉的蔡領導報喜,壓低聲音道:“久英,那個R國人沒有死,已經度過危險期了。”

    聞言,蔡領導臉上表情稍稍緩和,點了下頭。

    鬆本浩一的病房在醫院最高層,這一層一共十一間病房,全都是總統級的套房標準。

    鬆本浩一躺在病床上,身上纏著紗布,臉上也纏著紗布,看起來就像是個木乃伊。

    蔡領導走進來,身旁陪同的院長,將鬆本浩一目前的情況告訴她。

    鬆本浩一看似傷的嚴重,多是一些皮肉傷,另外骨頭也有手上,但最多就是個骨折,內髒輕微出血,這些隻要靜養,便能完全恢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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