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全世界也沒有這麽良心的老板了。

    ......

    深夜的郊外林子裏,四周一片靜寂,偶爾有夜鷹之類的鳥叫聲響起,讓人感覺毛骨悚然,林子裏的落葉上,時不時發出一陣沙沙聲,聽起來格外的瘮人。

    天空上的是毛毛月,星光都很少,臨近午夜,說這裏有鬼一定有人相信。

    林子地深處有一座孤零零的小墳包,旁邊一條小河,蜿蜒曲折,其中的一截河流,正好對著墳包的門口,另外在墳包的左右兩側,各立著一顆大槐樹,這槐樹有些年頭了,粗大的枝幹,上麵依舊掛著綠葉。

    這就很匪夷所思了,這個季節正是樹葉飄零的季節,周圍的其他樹杆幾乎都是光禿禿的,但這兩棵老槐樹似乎並不受自然的影響一般。

    墳前點著一根蠟燭,一個身穿灰色衣服的老頭兒,靠在墳前那光禿禿的墓碑上,手裏拎著一個破酒壺,另一隻手裏抓著一隻雞腿。

    整隻雞、整頭小乳豬、還有整個大豬頭,這些都是擺在墳前的祭品,這會兒卻被這個衣衫破爛如同老乞丐一樣的老頭兒,一口一口地吃著。

    呼......

    一陣陰冷的風吹過,老頭兒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然後回過頭衝墓地門口看了一眼,“幹什麽這麽小氣,肉是我帶來的,酒也是我帶來的,我吃一口喝一口怎麽了,不就是二十三年沒來看過你麽,現在不是來了麽,你是不知道現在的火車票有多難訂,切,你是死了一了百了,可我還得在這個俗氣的世上活下去啊。

    放心吧,我這次回來,其中有一個就是要給你報仇,幹掉藏家的那個老東西......”

    也不知道是碰巧,還是林子裏的風恰到此刻便消匿了,本來陰森森的林子裏,頭頂上的毛毛月似乎明亮了幾分,坐在墳前靠在墓碑上的老頭兒,哈哈笑了起來,“你啊你,果然還是放不下心裏的執念。”

    篤篤篤......

    乞丐一樣的老頭兒仰起頭,大口的將酒壺裏的酒灌進了肚子裏,然後停了下來,回過頭看了一眼長滿雜草的小墳包,“還剩最一口,也不枉我們這麽多年的交情,這一口我就留給你了,我徒弟的女兒紅,你過去肯定沒喝過這麽好喝的酒。”

    嘩啦!

    酒壺裏剩下的一點兒酒,澆在了墓碑前的雜草上,老頭兒又舉起酒壺,把裏麵僅剩的幾滴酒水,又舔進了嘴裏,唉,還沒喝夠就沒了。(二一)

    回頭得找那小子算賬,這酒香氣醇厚,綿延回味,是他喝過的最好喝的酒,可偏偏哪裏都好,就是賣的貴,而且太緊俏,這一壺酒還是他和人打了一架才搞來的,打的是無良的商家小混混,老爺子活了一大把的年紀,沒點做事的原則,豈能對得起江湖泰鬥的稱號?

    沙沙沙......(零零)

    突的一陣冷風吹過,老頭兒又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還真他娘的冷冽。

    “怎麽,你這是沒喝夠?切,你一個埋在地下的老東西,有點喝的就不錯了......”

    “咦?”

    “罷了罷了,錯怪你了,好像有朋友過來了。”

    ......

    林子外突然出現一個人,腳步平穩地走過來,朦朧的月光下,這一道身影看起來正常又詭異,明明是一個人,月光落在他的身上投下了影子,可偏偏又哪裏不對。

    是他的腳下,腳下太過平穩了,正常人的行走,身體肯定是要高低起伏的,可偏偏他走路的時候好似沒有節奏一般,頭頂是一直平的,與其說是他在走過來,給人的感覺更像是飄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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