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也要是收關門弟子!”

    “這老小子的底細我查過,根紅苗正是個大俠的苗子!”

    ……

    一百三十個響頭磕完,又磕了二百六十個。

    老道士將老魁給打發了,送給了他兩個字:滾蛋!

    十三天前。

    老魁再次登上了上門,這一次又是一百三十個響頭。

    不見他老道士出來,又追加了當初的那二百六十個。

    腦門子磕出了一片血。

    這一次登上山門,老魁並不是要拜師學藝,而是向老道士舉薦了一位關門弟子,保證讓他滿意。

    雲遊四海,了無牽掛。

    可即將到了行將就木的時候,若是一身的本領不能傳承於世,那將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死不瞑目。

    “嗬,江南老魁,這老小子還算是守信用,沒有口出狂言,這小子還真像是一個好苗子呢。”

    老道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眼神裏充滿讚許之色。

    莫塔河孤島上的對決,他看了七七八八。

    如今這河岸上的對決,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

    單上虎的一隻腳踏在林昆的胸前,將林昆踏出一口鮮血。

    “在絕對力量的麵前,你終歸是雕蟲小技!”單上虎語氣陰冷,腳底下愈發地用力,將林昆胸前的肋骨,碾的發出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響。

    “啊……”

    林昆淒厲的痛叫,衝入了廣袤的夜空,嘴角淌出鮮血。

    “去死吧!”

    單上虎的腳底下猛地發力,千斤般的重量,可以碾碎一切心肝脾肺。

    “小友,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下這種死手呢?”

    淡淡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單上虎猛地一回過頭,就見一個倒騎著驢的老頭兒,慢悠悠地靠近了過來……

    驢很瘦,臉很長,一雙黑不溜秋的大眼睛,給人一種給怪異的感覺,與其對視就好似與人對視。

    坐在驢背上的老道,看起來更是怪異,同樣的長臉大眼睛,身子裹在灰色的道袍下,有些搖搖欲墜。

    “阿彌陀佛……”

    “哞……”

    老道士口宣佛號。

    瘦驢學牛叫。

    “你是什麽人?”

    單上虎皺起了眉頭,眼睛裏閃過一抹冰冷的不悅。

    “橋歸橋路歸路,小道我雲遊天下,喜結有緣人,實在是見小友小手太過狠辣,不符合出家人的慈悲。”

    老道慈眉善目的微笑道,末了口中又宣佛號:“善哉善哉。”

    “哼,你個假道士,少在這裏忽悠,慈悲之心乃是佛家,你們道家講究的不應該是霹靂手段麽?”

    “像你這種雲遊天下,故弄玄虛的假道士,我見得多了,敢在我麵前放肆的,你是第一個。”

    單上虎冷冷地道:“今天這裏的事情跟你沒關係,如果不是礙於手上沾染了你們這些出家人的血,不管你是真道士還是假道士,都會不吉利,我敢保證你絕對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再也不能胡說八道。”

    “唉……”

    老道士騎驢搖頭,屁股下的長臉瘦驢,也跟著搖頭,呲著牙蠕動著兩瓣厚嘴唇,也像是在歎氣。

    “佛渡有緣人,佛心太難修,小道我看來是真沒這個天份,罷了罷了……世間複雜,這虛虛實實,肉眼凡胎,又如何能瞧得個真真切切,難,太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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