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更)

    林昆這算是和邛白第一次正麵碰撞,算上早上會議室的那一幕,說成是同一天裏的第二次更為合適。

    向來不喜歡玩陰謀、陽謀,林昆克製著不一把將邛白那張總是藏著似笑非笑臉下的脖子給捏斷的衝動。

    殺人容易,但是誅心卻難,何況他現在的位置,是不能靠血腥的手段來解決問題,要贏得光明正大。

    辦公室裏掛著一幅打的地圖,地圖分為兩版,左邊的是全國地圖,右邊的是漠北的放大地圖。

    看著地圖下麵標注的地域麵積,以及人口數目。

    林昆就會覺得責任重大。

    從小在鄉下長大,初中的時候鬥狠全鎮出名,從軍入伍八年,更是在部隊當了一把響當當的刺兒頭,這些年被他幹掉的惡勢力何止是上百個。

    在他林昆的世界裏,就不懂得什麽叫妥協和屈服,但這一次麵漠北的地圖,以及上麵標準的人口數目,再想一下漠北如今的現狀,他決定選擇妥協。

    向這環境中的陰謀、陽謀妥協,融入到這個環境中來。

    林昆並沒有在辦公室裏待太久,一個人的辦公室空蕩蕩的,他想要在這棟行政大樓裏,做出一番成績,首先就需要有一個合適的助手,也就是秘書。

    自己身邊的人,是不能弄到這裏,就算他沒有私心,可也要全方位考慮,如今在其位謀其政,擅自安排人進來掛上了公務員的編製,還直接成為他的秘書,傳出去變成什麽樣子不說,問題是他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對漠北當今局勢的細節都不是很了解。

    所以,這個人必須要是這棟機關大樓裏原本的人。

    邛白在這裏待了五年,已經將整棟大樓經營得如同鐵桶一般,可即便再堅固的鐵桶,也該有它的破綻。

    梁鴻昌的辦公室,在機關大樓的一層,他本來負責的是國土司的工作,掌管著漠北一方土地大小項目的批地,可由於不懂得變通,主要是不選擇和邛白同流,在邛白上任的這五年裏被一貶再貶。(一零)

    如今身上的職銜雖然沒變,可所掌管的工作以及手中的權利,已經不能與昔日裏相提並論了。

    過去,社會上大大小小的企事業老板,大型企業的高管,來找他的人是絡繹不絕,地皮是什麽,那就是黃金啊,隻要他一筆簽下去,那就是真金白銀。

    現在呢,他掌管著衛生部門的工作,誰把他放在眼裏?

    這年頭,開酒樓飯店的,有酒樓飯店的關係,醫院裏有醫院的關係,他這個司長也就能負責以下城市的衛生風貌工作,和那些個環衛工人聊聊天兒。

    如果早十年,讓他像現在這麽活得憋屈,他肯定能鬱悶出病來,但是現在不同了,他再熬幾年就能退休了,既然已經沒有了向上前進的動力與希望,他現在倒是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灑脫,也不怕得罪誰,反正是看到了不滿的地方就直言,不管最終有沒有效果,至少把該說的說了,該做的做了。(零一)

    再說,家裏頭開著一個大飯店,在這莫北城裏也是有名號的,妻子一直說他的官癮大,賺不了多少的工資,每天還這麽矜矜業業,回到家裏還能差他一口吃的咋的。

    梁鴻昌揉了揉太陽穴,臉上剛剛殘餘的一絲愁容,這個時候舒展開了,愁容的是他以為可以結交的錢朝森,沒想到是一個臨陣脫逃的老王八蛋,自己把他當成是個人,他卻不念及半點的情義,不虧是邛白大學時候政治思想課的老師,簡直是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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