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登上大河沿兵站開往馬蘭的專用班車,在大漠上整整走了一天,傍晚才到達馬蘭。

    汽車開到營房門口,黃祥曦、牛秉正、康維廉、楊雪莉、胡倩芳、白淑榮、高嶺、王玉鳳等一幫子人呼呼啦啦跑出來迎接。他們有的是留守馬蘭的,有的是在外地協作完成後直接來的,還有的是前幾天先到的。車上人高興地跳下車來,像見了久別的親友一樣和迎上來的“馬蘭人”握手、擁抱。

    “靜竹姐!”白淑榮撲過來和華靜竹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像多年未見麵的親姐妹一樣熱淚滾落下來。過了一會兒,她又走到夏臨渝麵前,輕輕握了一下手,眼神中放射著親昵的光波,嘴動了動沒說出什麽來。

    人們交談著分別後的一些事,說說笑笑地走進了營房。

    白淑榮拉著華靜竹走進女宿舍,讓姐姐把行李放在緊挨著她的床上,並幫助姐姐鋪好了褥子和床單,放好被子和枕頭,又給姐姐打了嗽口水和洗臉水。

    這是一間方方正正的大宿舍。一堵火牆立在中間,將這間屋子分成裏外兩半,裏間外間各放四張單人床,為了留出足夠回旋的餘地,兩張單人床並在一起,這樣裏間外間實際上各有兩張大床,每張大床可睡兩個人。白淑榮在西安學習和協作結束後,直接來到馬蘭,早早在裏間的一張大床上安放了自己的被褥,空著的一半臨時放些東西,就給靜竹留著呢。如今,姐妹倆在一張大床上挨著睡,好不快活。

    正如俗話所說,七九河開河不開,八九雁來雁不來。中原一帶河開雁來,在塞外地區還是嚴寒之冬。一堵火牆並不足以使這間大宿舍暖起來,特別是晚上,宿舍裏就更冷了。

    天又黑又冷,吃過晚飯,華靜竹和白淑榮就鑽進了被窩。棉衣都壓在被上還覺得冷,現在好了,兩個人可以緊緊地擠在一起了。這姐倆枕頭連著枕頭,腦門頂著腦門地輕聲細語談心。

    華靜竹親昵地說:

    “小妹,你還記得嗎?前年年末初次到馬蘭,我們倆就是這樣挨在一起睡的。”

    “是啊,那天早晨,你一看表已經八點多,一軲轆爬起來就推我起床,還是我提醒你新疆才六點呢。”

    “一晃一年零兩個月,我們又一起睡在這兒了。”

    “姐,鄭媽媽和夏哥哥都好吧?我在西安時還想你們哪,你們春節在一起過得挺不錯吧?”

    “小妹,我們也很想念你呢,特別是媽媽最想你了,沒有你就不熱鬧,就想起我們四口人在一起過元旦的情景。還多虧哥哥想的周到,對聯、年畫什麽的都準備得齊整,還買了焰花爆竹,在院裏放了半天,可有趣兒啦!這次春節過得還算不錯,媽媽總是樂得眉開眼笑合不攏嘴,隻是哥哥他可能有心事,三十兒晚上玩兒得挺好的,初一早晨起來,我發現他眼睛紅紅的,像是夜裏沒睡好的樣子。你想,他一個人回到西屋去躺在炕上能不想秀梅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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