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靜竹這兩天心裏總是油漬格耐的。自從在南京、揚州及回京的火車上跟夏臨渝一起共度了幾個愉快難忘的日子以後,她恨不得天天跟夏哥在一起才好,可是偏偏相反——天天和夏哥不照麵。聽說,夏哥他每天早早就起來,洗把臉就鑽進工作室去,晚上熄燈以後才回宿舍。我總不能在走廊裏守候他出來吧?他一天三頓飯都是讓學員給帶到工作室裏去,在食堂吃飯也碰不到他,真氣人!怎麽辦呢?到工作室去找他聊聊嗎?不妥!一來他工作很忙,二來還有兩個新學員在,很不方便。真憋得慌!

    華靜竹想到了白淑榮。要是淑榮妹子在就好了,可以在一起說說心裏話呀!想起過去,和淑榮曾經是“情敵”,都爭奪夏哥,那次夏哥把繡著一對紅心的白手絹退回來,還以為夏哥被白淑榮給搶去了呢。後來,看到白淑榮和俞煥俊成了對象,才知道既錯怪了夏哥,也錯怪了淑榮。而淑榮這個女孩,性格開朗大方,不計前嫌,主動認姐姐。於是,兩人從“情敵”轉化為極要好的姐妹。想起那次夏哥“蹲禁閉”期間,姊妹倆一起替夏哥擔憂,一起落淚。不管怎麽說,姊妹倆都曾愛過夏哥,而且都得到過夏哥的愛護和幫助,或許會永遠將愛藏在心底,至少都從心底裏願意做夏哥的小妹妹!唉,可惜,現在淑榮妹子還在上海搞協作,也不知她何時歸來?

    就在這時候,韓偉濤邀請華靜竹星期天一起去看電影。也不知是有意無意,一出食堂門,韓偉濤剛好在那裏,說“有兩張電影票,如果你方便的話,請給個麵子。”人家這麽有禮貌,怎麽好不給人家留點兒麵子呢?她想找夏臨渝商量商量,看看這位夏哥的口氣,可是沒有找到適當的機會。——星期六晚上和星期天早晨都沒能見到夏臨渝。不知道韓偉濤特意買的呢,還是其它什麽原因,這兩張電影票不是通縣電影院的,而是市內大華電影院的,因此,星期天一大早就乘車進京了。

    上午看完了電影,韓偉濤請她吃午飯。或許因為是“老鄉”吧,韓偉濤點的菜很合她的口味。當然,她這個文文靜靜的姑娘初次和這個小夥子在一起,是很拘謹的,不能敞開兒大吃的。吃完午飯,沒有乘車,一邊散步一邊往紅廟汽車站走。一路上,小夥子侃侃而談,談家鄉,談興趣愛好,談理想抱負,倒使她感到挺輕鬆的。一直到下午四五點鍾才回到通縣。

    進了馬蹄樓,華靜竹徑直來到夏臨渝的工作室。還好,兩個新學員不在,一問才知道他們倆去逛北京城了。華靜竹把韓偉濤如何邀請她,又如何一塊兒看電影和“軋馬路”,一五一十地講給夏臨渝聽。末了,她試著問:

    “夏哥,你覺得我跟他去看電影對嗎?”

    “你做得很對,總不能駁人家的麵子嘛!我們這一代人受前輩影響很深,解放十七八年了,還是這樣:大姑娘和小夥子之間不用說交朋友,就是接觸多了也會惹出閑話來。似乎小夥子和大姑娘在一起就隻有搞對象,隻能發展成為婚姻關係,為什麽青年男女不可以廣交朋友呢?也許再過十七八年,到八十年代、九十年代就不同了?”夏臨渝感慨地說。稍停,問華靜竹:“那個韓偉濤人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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