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到吃早飯時間,夏臨渝匆忙走進總工程師的小帳篷,把設計出來的便攜式針孔相機圖紙呈到楊鐵新麵前,帶著敬意地微笑說:

“楊總,圖紙出來了,請您審閱!”

楊鐵新驚喜地拿起這一遝圖紙掂量一下,興奮地說:

“這麽快就設計完啦!太好了!我就喜歡你這種青年——善於思考,勤於鑽研,勇於創新,敢於攀登科學高峰……”

“楊總,您過獎了!我剛出學校大門,一切還都沒有經驗,還請您多指導幫助呢!”夏臨渝搓著手,謙虛地說。

“瞧你,總是這麽客氣!以後哇,甭跟我客氣!技術問題咱們共同探討,你有不少長處,還值得我學習呢!”楊總工程師一邊說一邊翻看了一下圖紙,“今天我哪兒也不去,就在家裏看圖,明天我就安排加工!”

“那,趁大家還沒上班去,我找老牟商量商量采兩個測試點,相機一加工出來,我馬上就安裝到測試點。楊總,您忙,我走啦!”

“好,預祝你成功!”

夏臨渝從總工程師帳篷裏出來,直奔牟大成住的帳篷。牟大成正要去吃早飯,看見夏臨渝來,高興地招呼:

“老夏,吃飯去!”

夏臨渝走到牟大成身旁,並肩朝席棚食堂走,以請示兼商量的口氣說:

“老牟,便攜式針孔相機圖紙已經交給楊總,他說審一下就安排加工。你看什麽時候有空,去采兩個測試點好嗎?”

“好!說去就去!”牟大成幹脆地回答。“今天,我就不去工號了。吃完飯,我去找一輛汽車,咱們去采點兒!”

牟大成和夏臨渝三口兩口把早飯吃完了,找到汽車調度員要了一輛解放牌,便出發去采點兒。

牟大成和夏臨渝本來可以坐在駕駛室裏,但夏臨渝頭一次到試驗場地裏來,想好好看看,開開眼界,因而要站到上邊大車廂裏,牟大成便陪他到大車廂裏來。他們站在駕駛室後邊,手扶著大鐵梁,東張西望。夏臨渝對什麽都感興趣,要求牟大成給他介紹,牟大成就根據上次地爆情況一一向夏臨渝解說。

“那小二層樓也是效應物嗎?”夏臨渝指著路邊一座新蓋的紅磚小樓問。

“是的。走,我們下去看看!”牟大成讓司機把車停下,和夏臨渝參觀“效應樓”。

這座小樓是按正規樓房建築起來的,就像一座獨立的小洋房。一進門,突然一陣狗叫,原來,它們是這座樓房的主人——人不能作為效應物住在這裏,隻有讓狗代替人在核爆炸時挺身而出了。樓內布置,一切都和正常人生活情況一樣,有桌椅,桌上還放著保溫瓶和茶具什麽的。

牟大成和夏臨渝在樓上樓下看了一遍,又驅車向試驗場腹地深入。一路上,沿路兩旁到處都有效應物,殲擊機、潛水艇、坦克和裝甲車,各個軍種兵種的裝備幾乎全擺出來了,鐵道兵還修建了橋墩並在上麵架設了橋梁和鐵道。當然,在飛機、坦克等效應物中沒有人,“零”前將讓猴子和狗坐進去“駕駛”並“體驗”核爆炸的威力。

牟大成和夏臨渝一邊參觀一邊考察地理條件,有時驅車環顧,有時下車勘察,一邊研究一邊在本子上畫圖和記錄。花了差不多一天時間,把試驗場地主要地段都跑遍了。回來後,把各處條件歸納起來,擇優選取,最後選定了兩個測試點。

牟大成和夏臨渝一起向孫學謙作了匯報,孫學謙認為一切都做得符合要求。於是,待便攜式針孔相機造出來,就可以到測試點去安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