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臨渝和白淑榮沒有被連日風暴打倒,沒有被戈壁沙潮吞沒,奇跡般地活著回來了!

這件事,迅速傳遍了整個場區,又傳到基地馬蘭去。連日來,在108住地,三部各兄弟隊的同誌,汽車連、警衛連和炊事班的戰士,甚至遠在幾十公裏外的陽坪裏氣象站的人員,都三個一群、五個一夥地到夏臨渝和白淑榮的帳篷裏來慰問,請他們講講在戈壁大漠上同風魔沙流博鬥的經過。每次,夏臨渝都隻是微微一笑,簡單地說:“有什麽好講的呢?現在試驗準備工作很忙,是我給組織、給領導和同誌們增添了不必要的麻煩,到現在我還覺得很慚愧!我能夠活著回來,不過僥幸而已,是黨和同誌們救回了我,今後我隻有把自己全部身心獻給我們的國防事業!”

了解夏臨渝的,或者從他身邊戰友口中得知他的性格和為人的,能夠理解他不善言辭、十分謙虛的品格,便更加敬重和欽佩他。自然,也有不了解他的,以為他知識分子架子大,或者不願意講那些事。也有人按照老套子“男女授受不親”來背後揣測夏臨渝和白淑榮的關係。

從夏臨渝口裏得不到什麽資料,於是,人們便找到白淑榮。白淑榮是個性格開朗的人,與夏臨渝不同,愛說愛笑,所以能夠滿足人們的要求。不管誰來,隻要人們請她講,她就根據人們的胃口不同,有詳有略地把被困在戈壁大漠上的日日夜夜講給大家聽。她說,這次能夠脫險而歸,主要是夏臨渝臨危不懼,能夠鎮定地思考問題,特別是根據風速、風向、天氣變化情況,判斷可能出現的風沙和流沙的方向和地點,充分利用那裏的地形和地物,盡可能避免被狂風卷起流沙所埋沒。她一點兒不誇張,隻是如實地把情況向人們做了介紹,講述了在戈壁大漠上度過的難忘的日夜。當然,她沒有講她自己——自己確實沒有什麽好講的,特別是和夏臨渝的感情隻能是隱藏在心中的秘密。

人們根據白淑榮提供的“資料”,加上自己對戈壁大漠上風沙的實際體會,運用自己的想象添加些“作料”,於是便形成了一部傳奇故事,在場區,在基地,在部隊,也在那些從全國各地來到場區參加試驗的各個單位中流傳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