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時,夏臨渝和白淑榮即開始按照他們心目中的“北”的方向往420測試站走。到太陽升起來時,他們往前看看不見測試站,往後看看不見羅布泊,四麵八方光禿禿的,除了稀稀落落的幾叢駱駝刺外,什麽目標也沒有,不知道此刻身處何方?

    “我們不要瞎走了!”夏臨渝拉白淑榮坐下來,分析說:“昨天刮大風,我們低頭走可能走偏了。你想,420站在這大漠上隻不過是個點,從羅布泊出發時稍偏一個小角度,就會偏離420老遠,何況我們為避風爬了一氣,也不知爬到了什麽方向,天亮時又瞎走了一陣,現在也不知走到了哪裏。在這戈壁大漠裏,幾百公裏都沒有人煙,我們瞎走下去,離‘家’越來越遠,就像掉進了無邊無際的大海!”

    “那怎麽辦呢?”

    “家裏會派人來找我們的!”夏臨渝堅定而毫不遲疑地說。“我們留心汽車聲!”

    他們就在這裏坐等,盼望著“家裏”來的汽車。他們誰也沒有手表,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反正太陽已經升得老高老高的了,可能是北京時間十二點了吧?

    “夏哥,我嘴裏又澀又苦,喉嚨裏燥熱難受!回去我一定要喝一桶……水……”白淑榮說不下去了,覺得嗓子難受得厲害,沒有一點兒唾液,使勁幹咽了兩下,又用手在脖子下喉管處摩挲著。

    “小白……”

    白淑榮用她胖乎乎的小手按住夏臨渝的嘴唇,撅著小嘴嬌柔地說:

    “我不讓你這樣稱呼,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小妹嗎?”

    “小妹,小妹,這樣稱呼行了吧?”夏臨渝把白淑榮捂他嘴的小手握住,真摯而親熱地說。

    “夏哥!”白淑榮喜悅地靠在夏臨渝的胸前。

    “小妹,我可不想喝水,我倒想喝酸梅湯,回北京時,我一定買兩杯酸梅湯喝喝!”夏臨渝說著還吧嗒吧嗒嘴,好像剛剛喝完酸梅湯,還在細細地品味。

    “哈!你用‘望梅止渴’逗我出口水!”白淑榮用拳頭捶了夏臨渝兩下,“哎,還真管事兒,真的不那麽幹渴了!”

    “小妹,回北京時,我請你喝酸……”

    “別說話!聽,有汽車聲!”白淑榮不知說了多少次了,每次都似乎聽到汽車發動機轟鳴聲,但仔細一聽又沒有了。

    “是的!這回你沒有聽錯!”夏臨渝學著狗的姿勢,將耳朵貼在地上聽。聲音很弱,可能汽車離得很遠吧。

    又過了很長很長時間,他們坐在地上聽到了明顯的汽車聲,白淑榮高興起來:

    “聽,就在西邊,可能朝我們這裏來了!”

    話間剛落,汽車聲消失了。他們失望地又呆坐在那裏了。

    “戈壁灘這麽大,既沒有目標,又沒有道路,幾輛、十幾輛汽車到處找我們,好比大海裏撈針,是很難找到的!除非……”夏臨渝搖搖頭。

    “除非什麽?”白淑榮急切地問。

    “除非出動幾個汽車連,各個汽車之間相距不超過半公裏,這些汽車像梳子梳頭發一樣從大漠上梳過去!”

    “嗐,你可真會想象!”

    “不!還有好辦法!可以出動直升飛機!”

    “瞧你,倒成了作戰指揮官了!你還挺會安排,陸軍空軍一齊出動,來尋找你我這兩個不起眼兒的小兵!簡直是開玩笑!”白淑榮不屑地一笑。“再說,基地也沒有直升飛機!場區效應物中倒有噴氣戰頭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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