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聲還在繼續,可舞卻半點都跳不下去,雙腳像是有千斤重,挪動不了分毫。

    楚今安僵直的站在原地,感覺背後燒了火一樣的燙,快要被無數道目光給戳穿。

    那一刻,她腦袋裏隻有一道聲音。

    ——天殺的,傅容珩!

    楚今安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轉過身來,不出意料的,對上一道凜冽的視線。

    他在看她。

    楚今安心跳緩沉,凝滯了半拍。

    梁商君握住她的手腕,低聲:“如果你不想……”

    嗤笑聲散在空氣中,清晰可聞。

    傅容珩的視線掃過梁商君牽住楚今安的手,停了一秒,眸光愈發的深寒,最終,停在楚今安的身上。

    隔著遙遠的距離,他坐著,沒動,直直看她,薄唇輕啟:“過來。”

    這一次的聲線,更冷,岑寂。

    寒意,侵入骨髓。

    是獨攬生殺大權的強勢。

    那身軍裝肅殺,襯出男人筆挺如鬆的身形,外人都能清晰感知到他身上濃重的不悅,低氣壓宛若高山上的暴雪,讓人連大氣都不敢喘。

    這一句話喚醒了楚今安年少的記憶,身子骨不自覺顫了一下,下意識的遵從他的話,可一直藏得很好的倔強,偏在此刻不合時宜的冒出來,讓她的腳步釘在原地,一動不動。

    楚今安同他對視,僵持。

    一秒、兩秒。

    三十秒。

    一分鍾。

    氣氛愈發寂然,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而作為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傅容珩卻沒有絲毫影響氣氛的內疚或動容,甚至不受影響。

    他長久的看她,仿佛隻要她不過來,這樣的局麵就不會結束。

    一分鍾,零一秒。

    修長分明的骨骼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烈酒穿喉過,一絲火線不知不覺透過舌尖,燒到五髒六腑,然後,化作冰冷的灰燼,風一吹,不留餘地。

    傅容珩收回了目光。

    輪廓仍然清越禁欲,冷到不近人情。

    他是落拓瀟灑,隨心所欲,可現場的僵局,卻因為他沒再次開口,揣摩不透心思,而得不到絲毫緩解。

    事不過三。

    這是傅容珩的規矩。

    他知道,楚今安知道。

    梁商君的手還搭在楚今安的手腕上,帶有一絲陌生不適的溫度。

    楚今安站在原地,眨了一下有些幹澀的眼睛,側臉冷白清冷。

    明明,是他先跟人不清不楚,可現在,卻搞得像是,她的錯。

    她慢慢掙開梁商君的手。

    對方微微愕然,語氣複雜。

    “楚小姐。”

    楚今安對他一笑,纖長漆黑的睫毛柔軟,像是在淩晨三四點中的曇花一現,驚豔又易逝,令人覺得破碎的可惜感。

    她鬆開了梁商君的手,卻也沒有走向傅容珩,一個人走向角落安安靜靜的待著。

    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突然覺得累,心裏還有些難以言喻的委屈和崩潰,沒有聲音,沉悶悶的。

    像是這個夏季沉悶的天氣,到晚上下了一場暴雨,烏雲密布,下在她心裏。

    周遭人再次看向楚今安的眼神多多少少揉了些古怪、敬佩、嘲諷等等情緒。

    敢駁四爺麵的人,活久見!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