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周科手藝還不錯。”

    雲淡風輕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把楚今安拉回現實。

    她回頭。

    跟傅容珩談話的副官不知何時離開了,書房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稍顯空曠。

    楚今安笑,認真說:“應該給他加工資。”

    他說該加。

    漁光曲的旋律還在流淌著,是一場聽覺盛宴,塵埃在光斑中浮動。

    傅容珩看到她身上的襯衫,視線一如既往,注視著人的時候,濃烈又冷寂。

    楚今安好像被他看透了心思,若無其事的問:“漁光曲的唱片怎麽在這裏,四哥找的?”

    “順手。”他道,那雙眼睛的眼皮薄,眼型又狹長,細看之下會發現眼尾有顆淡色的痣,很薄情的一雙眼睛,揉入幾分絕對的禁欲感。

    “傅容珩!”

    突兀的,書房外響起一道陰沉憤怒的聲音,打破了一室寂靜。

    “我見我四哥,你們憑什麽攔著我?!”

    “沒有四爺的命令,閑雜人等不得踏入書房重地半步。”警衛道。

    傅·閑雜人等·景深:?!?

    說好的兄弟如手足呢?這日子是半點沒法過下去了!

    “滾開!”

    “您不能進。”

    聽著書房外的動靜,傅容珩麵色不蘊溫度,惜字如金。

    “讓他進。”

    楚今安皺了下眉,多少有些氛圍被打破的不悅,又覺得這聲音很是耳熟。

    來者一把推開書房的門,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人,穿了身花裏胡哨的花襯衫,顏色極豔,陰柔俊俏,隻是此刻長眉倒豎,眉梢堆著深色天空的烏雲,臉色實在陰戾的厲害。

    “傅容珩!你憑什麽讓人撤了我在督察局的職務?!”

    傅景深本來在裏麵混的風生水起,從中撈到不少好處,正在風光得意時。

    上頭輕飄飄一句話,就撤了傅景深那麽大的利益。

    他問,所有人會諱莫如深。

    除了傅四爺,誰會隻言片語都不敢提?

    傅景深怎麽能如此善罷甘休?

    楚今安盯著他看了兩眼,終於認了出來。

    原來有些人,過了四年,品味如舊!

    “私收賄賂,貪贓枉法,哪樣不夠治你的罪?”傅容珩連眉頭都沒動,語氣波瀾不興。

    傅景深臉色微變,站在距離傅容珩幾步之遙的位置,眼神緊盯著他。

    “那也是我憑本事進的督察局!況且我不過是收了幾個金條,幫了他們點小忙,這點人情事故四哥不會還不懂吧?”

    “憑本事?”傅容珩輕笑了聲。

    話聽不出情緒,隻是落在傅景深耳邊,分外刺耳,像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嘲弄。

    麵前的男人,年紀輕輕就坐上了軍閥專製的位置,手握生殺大權,守著白骨森森,如何讓人不畏懼?

    又忌恨!

    北城出了傅容珩,就容不下其他人。

    傅景深慢慢眯起眼睛,回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當視線落在楚今安身上的時候,僵了一下。

    古怪的在兩個人身上打轉,然後緩緩牽動嘴角,打了聲招呼,聲音拖著腔調,像是意味不明的調侃。

    “原來是小四嫂回國了啊。”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